宁致屈指敲击着桌面,随即唤来自己的心腹,交代了一番后,转身去厨房端来流食朝许韶华的房间走去。
刚一踏进小院,就见他先前安排看守的人已经不见来踪影。
抬眸看去,只见房门轻掩,他放慢脚步,有说话声从门缝里传出。
“韶华,你……你愿不愿跟我走?”
“跟你走?这不就是你的家吗?我还能跟你去哪?”
“我在城内有套宅子,你且进去住着,等我……总之,你才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许韶华定定地望着易衍柔情的眼,忽而笑道:“你想让我给你当外室?”
“韶华,你别这样,我会娶你的,我发誓,我不会碰她的。”
“不会碰她?”许韶华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熟悉,她恍然想到里,易衍娶许锦屏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对‘许韶华’说的。可能在台词上略有不同,但大概意思也差不多。
但最后呢?
‘许韶华’等来的是什么?
是被他厌弃,远嫁他人,这也就罢了,这个男人为了给娇妻报仇,还把‘许韶华’夫家逼的远遁他国。
许韶华闭上眼,轻声道:“你走吧,我需要时间来考虑。”考虑个屁,就这么个大渣男,她就是去勾.引易云闲那个gay,也不想跟他有关系。
门外的宁致听到这儿,又走出了院子。一刻钟后,他再次踏进许韶华居住的小院,只见紧闭的房门口站着原本失踪的两个下人。他眸色一闪,仿若不曾来过一般镇定地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只见许韶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许是以为易衍又回来来,她闭着眼不耐道:“不是说了给我时间考虑吗?”
“考虑什么?”宁致神情温柔的走上前,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仿佛先前的隔阂不存在一般,心疼道:“我听厨房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这怎么行,你大病初愈,不吃东西,把身子饿坏了可怎么好。”
许韶华感受到额间微凉的温度,身子一抖,苍白着脸虚弱道:“我、我不饿。”
她不怕易衍,毕竟易衍目前还对她有几分感情。
可这个名义上的爹……
想到前天气势凌人、仿佛洞悉她心思的眼神,再看看此刻满脸宠溺的男人,就像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不饿也得吃点,不然你身子可怎么吃得消?”说罢,他抬眸环视来一圈房间,问道:“红梅呢?怎么没在你身边?”
许韶华蔫蔫道:“不知道。”
“这个丫头,没事,爹回头给你换个手脚伶俐的。”
“不、不用了。”许韶华躲开宁致的视线,想到出府给她买吃食的红梅,干巴巴道:“我跟红梅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换了我不习惯。”
宁致微微倾身,屈指轻刮着她的鼻子,仿若没察觉到指尖下许韶华的颤抖,宠溺的笑道:“乖女儿说不换就不换。”说罢,他站起身,道:“你起来吃点东西,爹就不打扰你了。”
他走到门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温声嘱咐道:“最近府内戒备森严,你好生在房间修养身子,切莫到处乱走。”
许韶华刚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
她总觉得这个便宜爹话里有话,直到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红梅时,她才知道便宜爹话里的意思。
……
这头收到两罐茶叶的易君沉默了。
他眸色深沉地望着案上摆放的茶叶,良久,两眼微露迷茫地问程副官,“安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副官木着脸,想说我怎么知道,可求生欲却让他说出违心的话:“许管家是想让您睹物思人。”
闻言,易君一扫眼底的迷茫,愉悦的眯起眼,“算他有良心。”说着,他扯下衬衣领口第二颗扣子,放在手心捂了一会,接着弯唇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锦盒,小心地装在锦盒里,递给程副官,“你回府一趟,把这个亲手交给安青。”
“是,大帅!”程副官神色复杂的出了书房,迎面正好撞上刚回来的易衍,他敬了个军礼,“少帅!”
易衍面无表情的点头,问道:“父亲在吗?”
“在的,少帅!”
易衍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随即迈步来到书房,敲了敲门,道:“父亲。”
书房内捧着茶叶罐子睹物思人的易君听到敲门声,脸色一肃,麻溜的把茶叶罐子收进柜子,端坐在书桌前,拿起笔翻阅着桌上的文件,道:“进来。”
“父亲,今日城内查出可疑之人五十七人,其中五十一人已确定身份,令六名中,有二人是前来探亲的百姓,剩余四人,孩儿目前还没查到。”
“把人交给程副官,你可以下去了。”
易衍顿了一顿,突然道:“这四人里有一人昨日与府内管事接触过,父亲可重点排查一下与他接触之人的身份。”
闻言,易君放下手指的笔,双手交叠,目光平静的直视着与他神情如出一辙的儿子,眸色一暗,“知道了,下去吧。”
易衍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书房。易君幽深的眸光望着易衍离开的方向,忽然冷笑了一声。
易君不知道两个儿子的野心?
易云闲自小就不与他不亲近,他也常年不在府内,所以知道的少,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易衍,他如何看不出来?
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有野心和城府的继承人总比没脑子被人当枪使的莽夫更让人欣慰。只是孩子大了,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