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假如上帝没保佑的话,在邮递员送信的过程中下一场倾盆大雨,把信封打s-hi,那么上面用墨水写下的字就会变成黑乎乎的一片,什么内容也辨认不出来了。
兰斯时不时的会担心一些他想象中的危险,每次想象出一个新的危险后他都会安慰自己:“这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哪里可能会发生呢?我从前寄信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他的这种自我安慰并没有多大用处,因为他总会忍不住想:万一就这一次发生了怎么办?
因为这种可以称得上是杞人忧天的烦恼,兰斯的心情始终起伏不定,时好时坏。尽管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在外表现出来,可西里斯罗还是发现了。
和兰斯相处多年,西里斯罗虽然还是不能明白兰斯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对他的情绪变动还是非常敏感。
兰斯最近的心情总是起起落落,这次西里斯罗不用想都知道他这是在为那封信担忧。
尽管西里斯罗在之前就做出了预判,但等真的看到兰斯为了一封写给女人的信而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非常不快。
看兰斯那副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在等他梦中情人的回信呢!
西里斯罗见过芙达,那是一个其貌不扬,虚伪又虚荣的女人,还特别没有自知之明。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向兰斯表示爱慕,是她那特别长的牙齿?还是她那极为稀薄的嫁妆和空空如也的大脑?
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兰斯居然还接受了!
现在他居然还把那个女人当成救命稻草。
没有阅历的年轻人总是需要一些来自生活的磨砺,否则他们那过于天真的大脑可不适合在社会上生存。
西里斯罗觉得他不应该一昧的为他的小少爷遮挡风雨,还是要适度的让他明白外面的北风是多么的凛冽。
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告诉他识人不清的后果有多严重,顺便还可以让他明白,女人嘴里的甜言蜜语有多么的不可信。
实在是一举两得。
真正的爱是说不出来的,这一点西里斯罗深有体会。
兰斯发现西里斯罗最近对他的管束放松了不少,他有各种机会找到时间独处或者是悄悄的到奥莉德大娘那里去问一问信的消息。
他知道不能总是去问,否则暴露的几率就会变大,可是他总是忍不住。
兰斯恍惚有一种回到他当年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时期,同样都是焦躁不安,但是他当时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天查三次物流,可以清楚的知道录取通知书到了哪里,而且没人会对此说些什么。
现在则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等待什么办法也没有,还要掩人耳目,偷偷摸摸。
奥莉德大娘看着又一次前来的兰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知道兰斯小少爷从小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和他的哥哥查尔斯完全不一样,他善良的本性让他在法尔维斯已经易主的今天还是能过上优渥的生活
他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但是奥莉德大娘不知道这样对兰斯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恐怕不知道,他自以为秘密的瞒过了其他人的行为早就在西里斯罗的掌控之中了。
一个星期前,就在兰斯刚把信交给她不久,西里斯罗就过来了。
他没有拆开信,只是看了看信上的地址和收件人的姓名,之后就嘱咐她不要告诉兰斯他已经知道了。
奥莉德大娘不知道西里斯罗是什么目的,他的行动究竟是出于难以压抑的保护欲,还是心怀叵测的y-in谋诡计。她不了解西里斯罗,她只知道西里斯罗不是一个好人。
她是看着西里斯罗长大的,在西里斯罗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她就常常被他眼里的凶狠吓到过,现在他变得善于伪装,可是这样更让她感到害怕。
但是她除了照着西里斯罗的吩咐去做以外还能怎么办呢?
她已经老了,也没有亲人朋友可以供养她,她只能靠着这份工作活下去,她不能因为一个猜测就违背主人的命令。
何况西里斯罗还给了她一笔钱当做报酬。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那是小钱,可是对她来说,那一笔钱已经足够多了。
反正兰斯看上去过得很好,依旧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少爷,她还不够资格为他担忧。
奥莉德大娘对兰斯摊开手,兰斯就知道今天信还是没有到,不过也快了,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他觉得再过几天怎么说也会到了。
“奥莉德大娘,麻烦你了。”
兰斯有点不好意思,他请奥莉德大娘帮忙,可是还没钱用来酬谢她,连邮票钱都是好心的大娘出的,他现在还动不动就来打扰她。
“等我以后有能力了,我会报答你的。”
兰斯郑重的对奥莉德大娘说,奥莉德大娘已经老了,等他的事业取得成功后,他一定会把奥莉德大娘接过去颐养天年的。
奥莉德大娘笑了笑没说话,她拿出一小叠饼干,示意兰斯吃一些。
兰斯今天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这时看到这一小碟饼干顿时感到饿了。
他也没和奥莉德大娘客气,他知道老人就是喜欢给小孩子一些东西吃,所以他小口小口的吃起饼干来
金黄色的饼干酥脆可口,让兰斯吃的停不下来,但是他还是记得这是奥莉德大娘的饼干,奥莉德大娘的生活并不宽裕,他可不能把人家的饼干吃完了。
他控制着自己只吃了五六块就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