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郁辞总觉得他这句话说出口,对面方汝清的脸就黑了几个度。
但好在方汝清一看就是来干正事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
郁辞扫了一眼周围浓厚的学习氛围,也不好意思继续摸鱼了,专心开始写他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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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郁辞没想到的是,他今天报告写完,一个学姐求他帮忙准备一个社团的资料,忙得他吃完晚饭就又回了图书馆。
而方汝清干脆在位置上没动过,连晚饭都没吃。
他们两个人竟然成了图书室里最晚离开的几个人,郁辞写完所有东西,终于可以收拾回家的时候,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页面上还是空空荡荡的,乔鹤行并没有告诉他今天是否回来。
郁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他像个空后闺房的新婚丈夫,乔鹤行则是那个去了娘家就不回了的新媳妇。
他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收起手机和包往外走,等电梯的时候,方汝清也出来了,拎着他的电脑包和郁辞站在一起。
电梯到了,郁辞和方汝清一起走进去,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
学校里最后一节晚课应该也结束了。
今天好像还有台风预警。
他正在思考今天要不要回郁家,突然,电梯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郁辞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电梯就直直地往下坠落。
这是三楼。
好在电梯在二楼和一楼之间的地方停住了,再往下坠,郁辞跟方汝清今天就出不去了。
郁辞惊魂未定地抓着电梯里面的一个扶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腿都软了,心脏砰砰砰直跳。
而偏偏这个时候电梯又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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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鹤行站在阳台上透气。
在他身后,他父亲的智囊团还在商议着什么,他今天代替父亲参加了一个私密的宴会后,就来了这里,跟听智囊团报告他那两个哥哥最近的动向。
乔浚是个做事鲁莽的草包,说两句狠话就以为自己厉害了,根本不足为惧。
但是他的大哥乔衡,比他年长了十岁,看着温和有礼,却是个和乔浚完全不一样的狠角色。
乔鹤行冷笑了一声,点了一支烟,是很淡的薄荷烟,他的烟瘾并不重,只有偶尔才会抽一根,后来发现郁辞不喜欢烟味以后,几乎就戒掉了。
只是今天实在心烦意乱,他才抽了几根。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郁辞大概已经从学校里回来了。
乔鹤行吐出一口烟雾,心想,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想起郁辞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的样子,眼神软了一软,被今天的人和事搞得浮躁的心情也平静了一点。
他突然很想听一听郁辞的声音,软绵绵的,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一样。
乔鹤行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掏出手机拨打了郁辞的电话。
但是电话响起来好一会儿,郁辞才接。
“喂,学长吗?”郁辞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在信号很不好的地方,“我这边……”
“你在哪里?”乔鹤行问道,郁辞显然不是在家。
郁辞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电梯,想了想,飞快地回答道,“我被困在学校的电梯里了,维修的人还没过来,信号不好,就先不和你说了。”
乔鹤行眉头一紧,“哪里的电梯?”
“图书馆……”郁辞小心翼翼贴着墙壁,“现在信号不好,灯也没了,但是暂时没事。”
“我待会儿过来。”乔鹤行摁断了电话。
郁辞惊讶地喊道,“学长?乔鹤行?”
可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乔鹤行走回房间,跟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交代了几句,就拿上西装出门了。
第16章 心安
电梯里又重新陷入了安静,只有郁辞手机屏幕上微微的亮光,照出了这方狭窄的空间内的情景。
方汝清靠在另一面墙壁上,屈腿坐着。
地上放着郁辞和方汝清的包,郁辞坐在电梯的角落里,他的手臂刚刚磕到了墙上,又蹭到了墙上的一个画框,划出了一条几厘米的浅浅的伤口。
刚刚这个电梯毫无征兆地往下降落,好在最后卡在了一楼与二楼之间,电梯里的灯挣扎了几下就熄灭了,一片黑暗中,郁辞和方汝清摸索着打了电梯内的急救电话,然后就一直安静地等着维修人员的到来。
然而也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直到刚刚乔鹤行打电话过来,维修人员都还没有到。
郁辞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电量,好在他刚刚充过电了,还有73,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