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轨脸上只挨了两三拳。
其余的大都打在胸口、肩膀和腹部。
裴灼伸手解开他上衣,才刚扯下肩头。
目光所及之处,就已是一片红肿伤痕。
这是这朵小玫瑰第一次没有反抗。
只是无力地靠在枕头上,用眼睛紧紧盯着他。
警惕而敏感,像极了一只受伤的猫。
他挨得拳头不轻。
红肿还未消退,淤青就已渐渐显现。
裴灼几乎被他这满身伤痕烫伤了眼,眼眶通红。
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一些,拳头却紧握着,愤怒到颤抖。
“我该把他杀了的!”
他竭力压制着怒火。
可发出的声音依旧y-in狠得令人害怕。
大约是感受到少年眼中愈发深重的防备。
他抿了抿唇,终于闭上嘴,低头将药水沾上棉签,小心涂上他破皮的伤口。
“嗯…………”
伤口突然与药水接触。
猛地疼痛起来。
少年努力咬牙绷起脸,却还是从喉间漏出一声难以抑制的闷哼。
整个胸腹都疼得瞬间缩紧,僵硬地微微颤抖起来。
“疼吗?”
男人慌张停手。
不安地查看着少年的神情。
见他紧咬牙关死死憋住声。
眉头瞬间皱紧。
他从前给自己上药时,即便疼得眼前发黑,都是义无反顾地下最重的手,轻轻松松就能处理完。
可面对这朵小玫瑰,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男人近乎手足无措。
只能将少年抱进怀里,亲了亲他脸上伤痕。
哄孩子般低声哄着。
“乖,不疼了,不疼了……我很快就给你涂完好不好?”
他柔软的唇轻吻过他脸颊。
一路向下,舔舐伤口般吻上他身上淤痕。
温柔而耐心。
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碰伤他一样。
这是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情况。
他从前哪里会怕把假少爷弄伤?更甚至,弄伤假少爷最多的人就是他,哪怕假少爷再怎么哭喊求饶都没用,最多事后买一大堆药丢过来,让假少爷自己去涂。
明明是这样一个狗货。
如今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苏星轨浑身都疼得像是要散架一样,想起之前自己跟他斗从来没讨到过好处,也实在没心力去反抗他,但好在裴灼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更小心仔细地为他上了药,又去他房间拿了身睡衣过来,要给他穿上。
苏星轨想起苏家父母的结婚纪念日。
摇了摇头,努力蓄起声音。
“我得去趟苏家。”
“不行。”
裴灼当即驳回他。
黑眸幽幽一暗,连声音都沉下几分。
“那个赌是我赢了,你就算不和他们断绝关系,也不该再和他们联系。”
“我从没有答应过你那个赌。”
苏星轨自知理亏,干脆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