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烜与他们谈及此事,便是有事相求了。须弥是明眼人,一点即通,当即问道:“大人需要在下做什么只管说,救陈川我义不容辞。”
“我要你铸造一只人偶。”司烜知晓亓风部j-i,ng通锻造之术,想当年,梵笙的摩罗金刀便是由此部族先祖所铸。
须弥本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当即满口应下:“这有何难,只要有铁矿,什么东西我都能铸出来。”
“先别急着说简单。”司烜摇头,继而说道,“我要这人偶的铁矿与摩罗金刀一致,这人偶身上有摩罗金刀之气。”
“这……”这的确要难倒须弥了,“摩罗金刀乃是由金曜陨铁所铸,百余年来不过只一块而已。如今救人迫在眉睫,一时半会儿如何能寻到?”
这道理司烜并非不懂,只是想换陈川出来,必须得瞒过容晦的耳目:“我曾听闻,你部族先祖深入九泉,九死一生,才采来一块金曜陨铁。”
须弥昔日也曾听闻族中长辈谈及,点头答道:“确有此说。”
司烜好整以暇地问:“你敢不敢与我一同前去?”
须弥一口应下,当即要走:“敢。”
只要能救出陈川,他什么都敢,也什么都愿意一试。
倒是阿螺一惊,忙不迭启唇问他:“须弥,你可想好了?”
谁都晓得,那地方澡泽绵延,遍是毒物凶兽。不仅如此,澡泽上还有邪神九泉灵姬,惯以生人神魂为食。而金曜陨铁,深埋澡泽之下,需得探入其中,才能有所得。
须弥却早已决心追随梵笙的转世之人,因而义无反顾:“是。”
如此,阿螺再无话可说:“我与你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即便前方满是凶险,她也不能退缩。她知道,容晦早将他们退路堵死,奋力一搏,或许还能寻得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巫燧挂了,我自闭了
☆、七十二、司烜被诅咒,陈川耍无赖
七十二、司烜被诅咒,陈川耍无赖
司烜、须弥、阿螺三人同行前往九泉沼泽。
澡泽泥泞,寸步难行,司烜本走在最前头领路,忽而察觉什么,抬手示意众人止步。
阿螺环顾四下,并未察觉一丝异常,甚至周遭谈得上一片死寂。只是,在这等凶险之处,越是毫无异常,便越是反常。谁又晓得,死寂之中潜藏着怎样的危机呢?
果不其然,下一瞬,骤有“嘶嘶”声响起,由远及近,俨然是毒蛇吐信的动静。依照这这架势,只怕称得上不计其数。
须弥垂眸一看,之间蛇群在澡泽黑泥之中游丿行而至,密密麻麻,翻滚扭动,瞧得人头皮发麻。不多时,三人便为蛇群所围困。
司烜本可以引火逼退毒蛇,这一回却不知出于什么缘由,竟未动手。
他冷眼环顾周遭险情,继而朗声说道:“九泉灵姬,现身吧。”
谁知,四周依旧一片“嘶嘶”作响,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动静。须弥与阿螺都不禁蹙眉,他们可以感知到,蛇群已经失去耐心,很快就要飞弹上来,撕咬攻击。
司烜冷笑,掌心骤现火光,一击澡泽,引得烈焰如龙,将合围成圈的毒蛇次第吞噬。霎时,黑烟滚滚,焦枯臭气令人作呕,蛇群由此化作灰烬。
须弥才将从一口气,便见黑泥又在翻滚,无数黑褐色毒蛇冒出头来,朝三人吐信:“这是……”
如若陈川在,定会说,这可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可惜,这里的三人还不知“春”是何物。
毒蛇飞弹而来,速度之迅疾,堪比离弦之箭。
“小心!”须弥一声断喝,举刀就斩,将毒蛇劈为两段。
下一瞬,忽闻阿螺惊呼:“不好,须弥你看它——”
那断为两截的毒蛇头尾扭动半晌,竟又接上,连为一体,只剩一丝血色r_ou_线环绕身躯。
一时之间,纵使须弥骁勇,也不免心生寒意:“怎么会这样?”
“这些都是九泉灵姬的宠物,寻常刀剑杀不死。” 司烜说罢,再引火烧。
这一回,火龙吟啸之声响彻天际,次第吞噬毒蛇。下一瞬,猛然扎入泥澡之中,回旋遨游,引得百里澡泽震颤。
“出!”
随着司烜一声高呼,火龙破开黑泥,化作红彤彤火云,栖在司烜掌心。
“再不现身,我便将你的九泉澡泽都烧作焦土!”
话音刚落,澡泽地下,骤现女子声音。她且笑且哭,状似疯癫:“我们……又相见了。”
不多时,便有女子从地下“长”了出来。先是头颅,再是脖颈,继而是肩膀、胸膛,最终只露出上半身。在她腹部以下,皆没在黑泥里。
这女人虽说是从澡泽里发芽一般“长”出来的,却白净过人。许是因长年穿行于地下,她身上皆是一片灰蒙蒙的白,如图灰色岩石上铺了一层白雪,绝非活人样貌。
她能在泥澡里行走自如,转身时,须弥才发觉,原来是□□。只一刹那,须弥红了耳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女人瞥他一眼,满含不屑,继而将眸光锁在司烜身上:“我从不曾想过,你我还有相见之日。”
司烜问她:“你是不是想说,仇人相见,应当分外眼红?”
约莫数百年前,九泉灵姬行走于俗世之间,曾与大蟒蛇神洛迦结为眷侣。二人同为邪神,各吞噬九百九十九颗活人首级,修为便可与容晦比肩。
想他们二人本与司烜无冤无仇,可错就错在,某日闯入一处部族,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