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忽然想起方才摩罗金刀之事,才要开口问话,便见司烜猝然眸光一凛,俨然严阵以待。
“鬼鬼祟祟藏在雪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陈川循声望去,定睛一看,竟见得积雪松动,有人自雪下冒出头来。
“是我。”女子朝二人走来,正是阿烨。
陈川蹙眉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祭拜大祭司,谁料撞见了天大的事情。”
阿烨所说的天大之事,便是封禁天寒石了。
司烜见她话中有话,只问道:“你想怎样?”
“由我做压阵人牲,怎样?”
阿烨的声音徜徉在寒风里,坚定而决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了一篇娱乐圈文接档求预收:【咱们官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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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撕暗秀的地下恋情,到高调官宣,总要经历那七八百次撒糖撒花cp粉拉瓜
其实不用拉,人家本来就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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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再也不写虐文了,到现在还是没缓过来。。。
☆、七十四、事死如事生
七十四、事死如事生
“由我做压阵人牲,怎样?”
阿烨的声音徜徉在寒风里,坚定而决然:“如果他的遗愿是封禁天寒石,那么,就由我来做这压阵人牲吧。”
阿烨跪在祭坛前,朝着巫燧首级三叩首,悲恸而决然。
“你……”反倒是陈川在犹豫,“你当真想好了?”
“走入这大阵之中,会有冰层将你封存。你不会死,但也不能生,永生永世如坠冰寒地狱。”
“我都知道。”阿烨回身望向陈川,坦言说道,“我其实是惧怕的,但我更怕大祭司之死变得毫无意义。”
“他用性命为你们搏来的机会,我又怎能让苦心付诸东流?”
“你若心意已决,便走入阵中替换陨铁人偶吧。”司烜蹙眉望向她,交代利害关系,“但只要有一丝不愿,都不要进去,我和陈川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你们若是败了,大祭司的苦心依旧会化作东流水,不是吗?”阿烨却道,“他不愿看见的事情,我也不愿。”
从年幼之时为巫燧所搭救开始,他的方向就是阿烨的方向,他的信念便是阿烨的信念。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义无反顾,万死不辞。
“为什么这么忠心?”终于,陈川问出了他心中最为疑惑的事情。
“你们这样的人,不会明白我们的生平往事。”寒风呼啸着,裹挟着她啜泣的声音,带向了天涯,“我和兄长都曾经是雪山脚下的孤儿。”
阿烨回忆起往事,恍如陷入不堪回首的梦魇。
“我至今记得,那时候大雪一连下了一个月,积雪都没过了腰。山林中,连野兽都不能出来猎食了。”
“我们没有猎物、没有作物,连树皮都啃完了,部族中相继有人死在饥寒交迫里。但这一切都只是开始,后来的日子才是炼狱。”
“大家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易子而食,弱者都成了饵实。为了保护我们,娘亲被石块砸中后脑,倒在雪地里,再也没有爬起来。”
“阿爹也身受重伤,死在了雪山脚下。后来,他们点着火把找来了,我们藏在雪堆里,捂着彼此的嘴。那时候,只要稍稍松手,我们就会痛哭出声。”
“在我的回忆里,大雪从不曾停歇过,哪怕时至今日,只要走入梦境,依旧会回到二十年前的雪夜。”
陈川静静听着阿烨的诉说,心中酸涩,沉默良久,才复又开口说话:“是巫燧收养了你们?”
“是。”阿烨擦去泪痕,点头说道,“大祭司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
“当年若非他出手相救,我们早已化作雪中的尸骨。”
“他曾同我说过,人的一生除却信奉神明,就是忠于自己。如若在这里想活下去,就得先让自身强大。于是,我追逐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大祭司对我恩重如山,我自当以性命报答恩情。”
巫燧这个人,总教陈川深感意外。
原以为不过是暴虐之徒,却又行善事;原以为一心谋求权势,到头来却和梵笙殊途同归。而如今,陈川已不知如何评断。
“人牲已有人选,你怎么反倒犹豫了?”阿烨泪已流尽,眸光一凛,满是决绝,“陈川,你不要忘记,你我之间仍有深仇大恨。用我活祭,于你而言不失为美事一桩。”
司烜知晓陈川下不了手,兀自走向阿烨:“我来成全你。”
“不,我来。”陈川先一步走到祭坛边,与阿烨说道,“你若不后悔,我来成全你。”
“能伴大祭司左右,就是我毕生心愿,又岂会后悔?”阿烨望向祭坛,眸光落在沾满飞雪的头颅上时,复又是一片水光朦胧。
“开阵——”陈川断喝一声,破开封灵摒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