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我不起来!我,我……呕!”
这下不起来也不行了,吐了满身满地。
顾凌洛将她扶靠在g边,扯掉沾了污秽的毯子,拽掉她的外套,又倒了杯水给她漱口,这才让她躺下。
从柜子里翻出条薄被给她盖好,错指掐出一朵水花,轻轻一送,薄薄的幽蓝水膜覆盖在刘夏额头,另一缕缓缓沁入她的胃部,缓解她醉酒灼烧的痛苦。
顾凌洛蹲在地上收拾残局,刘夏在g上哼哼唧唧难受。
“我头疼……胃疼……我好难受啊……”
顾凌洛不是顾缚槿,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她心疼道:“知道喝醉难受,以后就别喝了。”
刘夏赌气蹬开被子,大着舌头还犟道:“我喝我的酒,碍你什么事?”
顾凌洛过来帮她掖被子,黑瞳幽幽晕着涟漪:“我心疼。”
“心疼?呵呵……”刘夏突然傻笑了几声,“你活该!就要你心疼,就要喝!”
顾凌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可真是醉得不轻。
“好,我心疼我活该,可喝醉了难受的是你啊,小傻瓜。”
“你才傻瓜……你们全家都傻瓜!”
“是,我们都傻瓜。”顾凌洛的声音柔得像云端的棉絮,耐心地哄着她,“我先去隔壁了,你好好休息,等醒了就到家了。”
她爸妈肯定还在家等她回去,实在不方便瞬移,还是让人从正门规规矩矩地把她送到家比较合适。
顾凌洛最后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要走,身子突然一沉,刘夏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
“谁准你走的?不准走!”
望着眼前迷离的桃花眼,顾凌洛下意识抿了下唇,声线微沉。
“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喊我。”
“不要!我不让你走!你不准走!”刘夏不满地搂得更紧了,手脚并用,死死攀缠着她,“你混蛋!”
“好好,我混蛋,你先放开。”不要考研她的自制力。
“谁准你穿那么招摇跑来跑去的!”
“什么?”
“那旗袍开叉那么高,你怎么好意思穿出去?!”
顾凌洛这才明白她说的是那银白旗袍,这跳脱的思维,她还真有点跟不上。
前一秒还凶巴巴,后一秒刘夏埋在她肩头拱了拱脑袋,声音委屈巴巴。
“那么好看……我都还没看够……”
什么?
噗通!
顾凌洛的心猛跳了下,强撑在她头两侧的手臂绷得笔直。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得那个意思吗?
怎么办?
好想不顾一切的把她……
不行,不能想!
你不能趁人之危顾凌洛!
顾凌洛舔了下隐约有些发燥的唇,稍用了些力,先摘掉了脖子上的一条胳膊,换手再摘另一条。
“我就在隔壁,你好好……”
话没说完,那胳膊又勾了回去,刘夏皱着脸,委屈的像是被夺了玩具的小baby。
“当初你丢下我,现在你还要丢下我?我不管!我不准你走!”
话音未落,眼前光影一晃,温软的触感突然贴上她的唇瓣,那扑鼻的酒气混着熟悉的体香,恍得顾凌洛脑中一阵眩晕,理智的弦差点绷断!
不行,不可以!
她转过头,勉强避开刘夏被酒熏得冶艳的唇。
“你,你别这样,我们不能再继续,等你醒了会生气的。”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鲜少有能讲通的,可没想到,她话音未落,身上束缚就轻了。
刘夏松开了她,慢慢侧过身去,像个被丢弃的孩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眼泪吧嗒吧嗒掉着。
“你又推开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走,你走啊!”
这委委屈屈的哭腔,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尤其是这沾着晶莹泪珠的长睫,深深磋磨着顾凌洛的理智。
她垂首吻掉她的眼泪,任咸涩在口中蔓延。
“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我只是……唔!哦!”
醉鬼从来都是自己啰嗦,怎么可能听别人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