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记错苏陌寒容貌的不是别人,正是任府的管家许石,原来许石一直就患有眼疾,在清晨光线暗淡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看清苏陌寒的容貌,所以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让画师模拟了这张通缉画像。
苏陌寒也真是幸运,他是在清晨去的任府,又与其他的家丁、护院没有过多接触,唯一跟他接触最多的许石,又患有眼疾,在清晨的昏暗光线中辨识能力很差,哪怕苏陌寒亲自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要不开口说话,他也根本无法辨认出苏陌寒来。
官差见苏陌寒起身来瞧画像,厉声问道:“怎么了?莫非你见过通缉犯?”
苏陌寒连忙摇头,尴尬地笑道:“我要是见过他,那可不发财了,一万两的赏银,再也不用住客栈这种鬼地方了。”
旁桌的一人打趣道:“何止是不用住客栈,吃饭都可以找两个小娘们左拥右抱,给你喂食呢!”
官差严肃道:“行了,这次的事非同小可,都别再逗趣取乐了,要是发现画像上的可疑之人,立刻通知官府,少不了你们的赏银。”
苏陌寒与旁桌的人皆点头应承。
这时,那位跟掌柜了解完情况的官差,催促道:“陈老弟,随便检查一下得了,反正一会儿钱帮的人还要来查一遍,咱们早点查完还能回去喝两杯,何必那么严谨认真呢?”
陈官差却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早点把凶手抓出来,也免得历城百姓被钱帮那些人祸害了。”
说完陈官差又开始仔细检查剩下的客人,而那名想要草草了事的官差却觉得羞愧难当,摇头叹息了一声,便走出了酒楼。
苏陌寒打量着这位陈官差,心说历城有这样的好官差,真是百姓之福。
相比之下,自己作为职业杀手,只会给百姓带来麻烦,当真有些惭愧。
苏陌寒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父母的血海深仇什么时候才能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己渐渐开始生厌的杀手生涯。
......
繁星璀璨,百虫鸣叫,看似一个晴朗的夜晚,历城却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
今夜历城的老百姓注定无眠。
钱帮、任府、官差到处搜寻凶手的踪迹,尤其是钱帮的人,平日里本来就嚣张跋扈惯了。
如今又有帮主的默许,一些人更是肆无忌惮,甚至趁着夜色闯进民宅之中,对那些良家妇人实施不轨之举。
整个历城的百姓被弄得怨声载道,有的荷棍持棒反抗钱帮的暴行,有的哭骂叫喊以求老天开眼,还有的不甘受辱举家自焚,一时间历城被钱帮搅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在期盼着定山王早点归来。
钱帮借助王府总管任顺冲之死,在历城横行霸道,可是终有遇到硬石头的时候。
城西正街一人浑身是血,正朝钱帮总堂跑去。
他来到钱帮堂口前,几名守门的护卫立刻上前搀扶他。
其中一位护卫轻声询问:“谢长老,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浑身染血的中年男子是钱帮的十大长老之一,名叫谢世通。
谢世通推开了搀扶他的护卫,急促道:“赶紧进去通知帮主,巧手艺园在历城的分舵纸鸢阁有异动,我带出去的七路人马,一共一百多号人,全部都被他们伏杀了,只有我一人侥幸生还。”
“是。”那名护卫应声后便朝宅院里跑了进去。
谢世通则打坐调息起来,不一会儿宅子里便奔出来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为首的一人虎背熊腰,青筋暴露,面带凶悍之色,一身锦衣华服穿在身上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衣衫不整,甚至还露出了胸前黑毛,头发蓬乱,好似才从床榻上起来一般。
此人正是杀猪匠出身的钱帮创始人沈立忠。
沈立忠的人还未到,爆喝连连,震得门前护卫捂住耳朵,都露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坐在地上调息打坐的谢世通更是连吐了好几口鲜血,仍觉体内气血翻腾,急忙唤道:“大哥快停下,你的‘破天吼’太过劲猛,小弟快承受不住了。”
沈立忠听到兄弟痛苦的呼喊,这才发现自己胡乱发功甚是不妥,急忙收功,迈步来到谢世通身前。
他俯身望着浑身是伤的谢世通,眉头紧锁,关切的问道:“八弟,你的绰号叫夺命八郎,向来枪不离身,怎么会被纸鸢阁那帮小娘们打得这般狼狈,就连索命追魂枪也给丢了。”
谢世通苦涩道:“大哥,你别提了,我不是被纸鸢阁的小娘们伤成这样的,而是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偷袭了。他的剑法十分犀利,完全看不出路数,想来应该跟纸鸢阁有些关系,否则也不会同纸鸢阁的人一并出现,接连伏击我们的人。”
“好一个纸鸢阁,老子若不是看在她们只是一帮小女人的份上,早就把她们轰出历城去了,如今竟敢公然出来挑衅,我看她们一定跟那杀害恩人的凶手有关。”沈立忠说着,忽然转身对护卫说:“立刻给我射出金钱箭,招令九大长老合围纸鸢阁,老子要趁这个机会,杀一杀巧手艺园的威风,看看这群臭娘们,还敢不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多管闲事。”
这时,跟着沈立忠从府内出来的一位灰衫青年行了个礼,谦和地说道:“爹,我觉得如此行事恐怕不妥。”
沈立忠反手便是一记耳光打在青年脸上,呵斥道:“老子身子骨还很健硕,钱帮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如果不愿意帮忙,就滚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