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打包好行李来到京城见到薛蟠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薛夫人每日都催他早早离开京城,可薛蟠他不甘心啊,自己的酒楼平白被抢了不说,自己还受了牢狱之灾、皮肉之苦。
薛夫人每每只会埋怨他不该得罪王爷,他要买酒楼让给他就是,母亲的不理解和懦弱妥协,让薛蟠整日郁闷。
见到何方,薛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挨鞭子那日他强忍着没有哭,但见到何方,他再也忍受不住,拉着何方的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憋屈。
“再哭我可就走了。”何方甩开他的手说道。
薛蟠抽噎着忍住泪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成了泪人。
“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别哭哭啼啼的,还是不是男人?”
薛蟠抹了眼泪擤了鼻涕,这才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与何方听,何方皱眉听着,等薛蟠说完,何方说道:“你定是哪里得罪了忠顺王,绝对不是因为酒楼,你仔细想想来京城这些时日可做过什么事。”
薛蟠想了想,摇摇头。
“再想想。”
“真的没有,我一到京城就忙着张罗开酒楼的事儿,也没时间做其他事情啊。”
“你身上的伤如何了,能下床走动吗?”
“已经结疤了,下床没问题。”
“你这样,准备一份礼,明日亲自送到王府。”
“凭什么啊,我被他打了,又被抢了酒楼,凭什么送礼道歉。”薛蟠不答应,往床上一趴。
“不去也行,明天你就收拾铺盖滚回金陵去吧,反正你也不想留在京城。”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薛蟠是抱着大志向来的,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薛蟠开的酒楼何方是入了股的,酒楼的设计和经营模式都是何方的点子,薛蟠本不肯收何方的入股钱,但何方执意出了五百两,每年拿酒楼利润百分之三十的分红,所以这酒楼也有何方的份。
在京城别处再开一家也不是难事,不过模式肯定要有别于被忠顺王买走的那家酒楼,不然没有新意,只是何方担心,忠顺王是有意和薛蟠过不去,想要整治他,这王爷是有多闲,会和一个皇商过不去,而且国家是有规定的,官不与民争利,虽然这些王爷名下经营着产业,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过问,但这么大张旗鼓地抢酒楼,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就算忠顺王做出这等荒唐事情,皇帝也不会因这种事情去惩戒他,名义上是薛蟠打伤了忠顺王府的人,心甘情愿将酒楼低价卖给忠顺王,忠顺王名正言顺,百姓也不敢议论他的不是,只能说薛蟠胆子忒大,光天化日之下打伤人。
何方让薛蟠带伤去王府赔罪,实则是让他弄清楚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忠顺王,何方则去找北静王,一是叙旧二是打听秘闻。
北静王与忠顺王素来关系不亲,平日无往来,也就在入宫参加国宴时,客套几句互相敬杯酒,所以何方没从他这打听到什么。
北静王知道何方中了文武举人,十分欣喜,大摆酒席要与何方不醉不归,席间还有歌舞助兴,他们这些做王爷的不能与朝廷官员交往过密,所以这府上也只有北静王过寿宴时才能热热闹闹的,也就那个时候他养的这些舞女才有用武之地。
北静王年岁不大,所以接触的都是官宦子弟或是江湖少侠,提起他结交的官宦子弟,北静王第一个就想到了贾宝玉。
“我与宝玉一见如故,渊弟不是京城人氏,定是没听说过衔玉而生这等奇事,我这位宝兄弟就是衔玉而生的奇人,他骨骼清奇颇有灵气。”
何方喝了一口酒,“贾家宝玉,我听说过,王爷莫不是忘了,我的义父是王子腾,算起来,和贾宝玉还是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