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上一秒还在问格里芬晚餐想吃什幺,下一秒格里芬就接到了雅各布·金的电话。二十一岁的大男孩在电话里软磨硬泡变着花样撒娇讨好,才让格里芬答应晚上跟他出去吃饭,顺便见一个人。
格里芬挂断电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微微忐忑。他抬眼望向面前的秘书,黑发男人侧坐在办公桌的边沿也看着他,似笑非笑。
“还以为按照先后顺序,今晚该是我们俩的约会。”弗雷德不带感情地说了句,居高临下俯视老板椅中的金发。
“他说事情很紧急……”格里芬解释,“有个朋友想介绍给我认识,可能是潜在的合作对象。”
弗雷德不置可否地“唔”了声,“雅各布?金家那个看起来像刚满十六岁的小鬼?”看见格里芬点头,弗雷德狐疑地眯起眼,“他是不是暗恋你?怎幺总在莫名其妙的时间给你打电话?”
“弗雷德,”格里芬无语地提醒他,“现在是中午。”
黑发男人冷哼了声,“上回夜里打电话来的不也是他?”他抱着光溜溜的格里芬吻得兴起正蠢蠢欲动,格里芬也大方张开了腿,挂在他的腰侧磨蹭调情,本来干柴烈火一点即着,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不仅浇灭了两人的热情,还把格里芬从被窝里干脆挖走了。
格里芬显然也回想起了那晚,以及更让他记忆深刻的隔天弗雷德甩给他的冷脸。整整一天,这位首席秘书只朝他说过一个词——“签字”。他哄了好几天才把弗雷德哄好,谁料今天雅各布无意间又横插了一脚。
“真的只是工作关系。”格里芬讪笑,“我不恋童的。”
“你最好不。”弗雷德挑挑眉,话一出口,才想起他根本没立场限制格里芬的人身自由或者喜好。他俩算什幺呢?炮友?地下情?不管哪种关系,对于格里芬来说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弗雷德只是耸了耸肩,假装自己毫不在意,转身下了办公桌,站定在地整了整衣冠,“玩得开心。”他背对着格里芬一挥手,夹着文件夹往门口走。
“弗雷德。”格里芬起身,迈开长腿不消两步就追上了他,拽着手肘转过弗雷德,让两人能够面对面。“对不起。”他态度诚挚,冰绿色的眼中带了丝愧疚。
弗雷德已经在这两个月与格里芬亲密相处的期间学会了别因为这种事而跟情人置气。他不知道什幺时候会离开,格里芬不知什幺时候会腻了他换另外的情人,亦或者专注回未婚妻。未来未定,谁都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幺,能享受的时候就及时行乐。所以他勾起嘴角,假笑着说了句“不用道歉”。
也许是他的皮笑肉不笑,又或者是对格里芬的道歉不当回事的冷漠语气,金发男人紧张了起来,眉间微锁,薄唇抿起。弗雷德对他这种受了委屈似的表情熟悉到不能更熟悉。他轻叹一声,伸手将格里芬揽进怀里。明明是近乎相当的身高,稍显个高的金发却自愿矮下头,嘴唇贴着黑发的耳下肌肤,轻声说了句话。
弗雷德微一皱眉,差点失手把格里芬推开。“在你心里,我就是冲着你的身体跟你在一块的?”他质问道,注意到话音刚落,格里芬的背肌迅速僵硬起。怀里人一动不动,半声不吭,只紧贴着他站成了一根电线杆。弗雷德就算不看格里芬的脸也知道他肯定又是那副把委屈往心里憋的抿嘴皱眉脸。他一手搂着格里芬的腰,一手轻抚肩头的金发,低声问道,“你还喜欢我幺?”
格里芬顺应地点头,弗雷德揉了揉他的耳廓,“那就够了,别做你不想做的。晚上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晚,嗯?”
“……”格里芬小声嘟哝了一句话,弗雷德没听清地“嗯?”了声,格里芬从他肩颈抬起头,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什幺决心,才对上弗雷德的目光,淡定道:“我练了两天。”
“……”弗雷德呆呆看着他,哭笑不得,“你练……花了两天时间去练kǒu_jiāo!?”
“我以前从没做过。”格里芬态度自然又从容,他盯着弗雷德的眼,面上的镇静演变成了些许不确定,“你……不想要?”
“我……”弗雷德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幺表情。他努力忍耐着从腹部蹿升的爆笑冲动,胸腔里又有一股无奈往四处蔓延。“你、真的……?你用什幺道具练的?”他结巴了半天,最后才憋出这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