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你能给我一个信物吗?
石六又有一阵子没来找她了。
吟霜每天都到公主房里报到,看着皓祯和兰公主的感情愈来愈好,她的心思便完全地挂在石六的身上。香绮以为她是痛心皓祯的无情,整天在她耳边叨唸着,要她放宽心、要她相信皓祯对她的感情。吟霜也只是点头应付着,不想多做解释。
她心慌着,烦恼着,虽然平时可以用太忙来当作藉口,但是她最近一直没有胃口,再加上这个月月事又没来,她大概猜得出来,自己是有喜了。
从前,爹爹会逼她吃药避孕,如今入了府,身旁跟着的又是皓祯安排的香绮,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弄那种药来,毕竟香绮以为她爱的是皓祯啊,所以她想不出来自己有不愿意怀上他的孩子的理由。皓祯则是非常希望她怀了他的孩子吧?所以他每一次都会用尽全力来爱她啊!
那石六呢?
她跟他亲热的次数不亚于皓祯,却只有刚认识时还会在她身上留下他的气味,自从她进入王府后,除了上回的那次之外,就不曾有过了,但他却说是她不肯帮他生孩子?唉,看他整夜失神的样子,大概又把她当成谁了吧?
虽然他终于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可惜迟了一步,她已经怀上了皓祯的孩子,应该可以就此摆脱丫头的身分,至少捞到一个侍妾的位置了。她应该要鬆一口气的,可是却始终心神不宁着、害怕着。
她想第一个告诉石六,想问问他该怎幺办?可是他偏偏不来。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肚子里有孩子的事怕是要瞒不住了,现在孕吐的情况又变得更加严重,香绮就算了,但那些有经验的姥姥,她可没有自信可以瞒得过啊!
入夜后,吟霜回到空荡荡的房间,马上就垂下了双肩,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那扇屏风后头,虽然一次次地失望了,她这个习惯却一直没有改变过。
「妳回来了?」
这一次,她终于不再失望。又半个月不见人影的石六,就坐在窗边的木柜上,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将他筛出一个朦胧的影子。吟霜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却没再像从前一样扑到他的身上,她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说道:
「你到底去哪了?为什幺这幺久都不见人影呢?」
似乎没有料到吟霜会这幺质问他,石六默了默,微微笑道:「病了,也很忙,一时走不开,对不住了。」
「不……」
这是一个深藏在吟霜心中的疑问,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她不想再独自在深夜里胡思乱想,孩子正一天天地长大啊!是留还是不留,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有事瞒我,对吗?我知道的,你心里有人,那个人却不是我,否则怎幺可能会放我一个人待在这里苦等着你呢?石六,老实告诉我吧!我不是那幺没用的人,我能承受一切的。」
石六静静地凝望着她,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地移动到吟霜的身边,在她的耳边吐了一口长长的叹息。
「是啊,我的确心里有人,她……是我妻子。」
妻子?这个震惊的消息让吟霜倏地抬起了头,她怎幺也想不到石六心里的人竟然是他的妻子。他……居然早就成亲了?她竟然爱上了一个有婚姻的男人?
「我们的婚姻是被安排的,所以一点感情的基础都没有,而且因为种种原因,她现在恨透了我。我一直只是把她当责任与义务的,但不知怎幺地,我突然觉得我欠她太多了,以往能忽视的眼泪,现在却捨不得看见。」
听到这里,吟霜已经有了答案,眼前也被泪水迷濛成一片,哽咽道:
「所以你想怎样?不能抛弃结髮妻子,所以只能抛弃我吗?我是做了什幺错事,要被你这样欺骗、被你这样糟蹋?」
「妳误会了,我没有说不要妳。我也算是对不住妳,所以这几日我就会安排带妳走,妳再等我几天,好吗?」
吟霜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人,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这个承诺,这明明就是她期盼已久的啊!怎幺会在这一刻迟疑了呢?身体里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反抗似的,让她的胃部一阵翻搅着,她随即摀着嘴奔向了床边的脸盆,呕了起来。
「怎幺了?」
吟霜本想藉口自己因为天气热所以有些中暑,但还没有开口,便听见石六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