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道:“虽然你早早把他卖了,不过阴差阳错,他入了我会,也算有成。”
华姨终于想起了他,喜笑颜开,“是沙儿吗?哎呀,我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有出息的,小时候就长得可水灵了,当初卖了五百两呢……”
合欢身上的冰冷之感从心头蔓延至指尖,声音骤然一悲,低不可闻——
“是七百两……”
那女人未听清,扶了扶头上一支珠钗,和当年的动作好像一模一样。
“良公子,既然沙儿得您心,奴家……”
合欢以为她会提什么要求呢,会不会是想见儿子一面,会不会是想跟儿子团聚?
然他的母亲道:“奴家一直想揽下这凤春阁,良公子能否……”
像瓷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合欢清晰听见了那种清脆的声音,最后一点温情的神色也全部消失了。
他笑得轻松坦然,“好啊,如你所愿。”
议事堂里灯火通明,离玉堂风尘仆仆赶到时叶知秋已经查清楚了。盗墓的人被方玉蜂送来之后喂了一颗殇言就已问清,叶知秋冷光在目,向离玉堂道歉。
“害离盟主白跑一趟了,叶某已知此事与万里杀无关。”
离玉堂长刀在腰后,“离某还有一些要事要跟叶盟主商讨。”
叶知秋屏退左右,“叶某也有要事要跟离盟主言说。”
开封的天气暖暖的,人声却很冷。
护城河,居士林——
路边有野花。
曾经的张君宇和邓连儿就死在林子里。
相国寺,排云塔——
依旧有人站在塔顶远眺。
看到的是如燕而过的燕南飞,还是苍绿在身的尤离,或是中秋月下拔剑而舞的江熙来?
蝶过花丛,桃夭旖旎。
牡丹最盛。
尤离突觉这大气的花比印象中好看得多。魏紫在衣,手里最常摘的是梨花白。
百晓生的药很有效,能平息他突如其来的莫名怒气,二十数颗殇言能维持十几天的效力,不过后遗症导致他一天要睡六七个时辰,总懒懒的不想动。昏昏沉沉,花香为笼,温言为禁,将心而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