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抓着王妃的袖子拉扯,嘴里喊着:“娘娘,娘娘…”孩童的声音软糯动人,任谁都会心软。
除了王妃。
她目光没有离开书卷,一只手带着阿狐坐到膝上。
阿狐见娘亲不理他,继续摇晃,奶声奶气的叫道,“娘娘…娘娘…一起玩。”
王妃顺手拿过座上的一块点心喂给阿狐,阿狐马上安静下来,专心的用小手捧着吃。吃完就忘了刚才要做什么,挣扎着下地继续追着狐狸跑。
“为父不知,你是这样养儿子的。”
草地外,一位高冠云袍的中年人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王妃目光移转,见到来人站起来恭声道:“父亲。”
“我来找你,有事要问。”
王妃颔首,两人往四面临水的湖中亭走去。两只白狐为了躲避阿狐的追逐,跟着女主人的脚步一起跑走了。
另一边,蜀王带着秦涧刚从府外归来,听见门房说白父来见王妃,他正好有事相商,左右不见下人经过,就叫身后跟随的秦涧让他去请白父到书房议事。
秦涧行到花园,正看见侍女在哄阿狐,阿狐抽抽噎噎的嘴里说道:“要狐狐…要狐狐…”
秦涧问侍女:“这是怎么了?”
“小公子要和白狐玩,白狐跟着王妃去了水亭,白大人和王妃在谈事,不好打扰。”
秦涧看了一眼小孩子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说道:“我去吧,正好王爷有事相请。”
他耳聪目明,顺着风声隐隐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影一闪,如残影一样掠过水面。
湖心亭为了遮蔽日光,垂挂了纱幔,在微风中微微颤动。亭内两人相对而立,还在继续着对话,
“……告诉为父,你和那个叫秦涧的侍卫是怎么回事?”白父严肃的问道。
“就是父亲知道的那样。”
“你承认的倒是快,若不是黄老怕你闯出祸事告知我,我竟不知我的女儿这么胆大妄为。你混淆皇室血脉,瞒天过海,就不怕有一天事情泄露,牵连家族?”
“父亲和师傅会把此事泄露出去吗?”
看着女儿沉肃相问的样子,白父无言。女儿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性子,小时候娇憨可爱,和现在的阿狐差不多,后来身体瘦弱,常年卧病床榻,连房门都很少踏出。最后以疾入道,拜倒在精通岐黄的黄老门下,身体才渐渐好转,性格也逐渐变得沉静温雅,他怜惜女儿,经常外出云游也爱带着她,奉黄老为师之后,更是跟着四处游历,所以女儿身上毫无闺阁女子的柔媚之气,倒如清风朗月一般。
他以前还时时忧心,不知这样的女儿何等儿郎才堪配的,哪知先帝一封圣旨,直接赐婚。蜀王并非良人,尽管已经极力遮掩本性,还是能看出端倪。但是女儿和侍卫有私,也让他不能接受。
“更何况,女儿何曾主动做过什么?”
白父气笑:“你是没有主动做过什么,都是将计就计,因势导利。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
“那父亲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王妃反问,“成为王爷的贤内助,女诸葛,为他谋逆出谋划策,最后成为皇后,他后宫的妃嫔之首,日日还要担心其他的人有夺位之心?然后白家作为后族被忌惮,铲除?”
“而且父亲真的觉得他能成事吗?若是不能,白家一族可承担的起这附逆之罪?”
“所以你干脆生下长子,以待来日继承王位。又因厌恶皇家,跟别人生下阿狐?”白父摇头:“当初让你寻医问药,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事的。你的mí_yào当真炼的好,王爷竟然直到现在都没发现。”
“而且,你怎么能肯定到时候陛下不会把阿狐和你另做打算?”
“他会不会女儿不知,但是太后肯定不会,不然也不会找了陛下定嗣。”王妃神情淡淡:“何况我们白家并未附逆,一个毫无威胁的下任蜀王,一个没有反叛之心的白家,陛下知道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