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画到底是进了宗人府——官兵们围了陈家洛的家,陈家洛为了掩护红花会成员,不得不把妹妹交出去。
胤祁还是好吃好喝招待了,不过这位侧福晋自己不吃不喝还哭个不停,就不是他能管的了吧?
永琪也到底得了陈家洛那份“证据”,虽然他是个郡王,但是还真没办过跟钱有什么关系的差事——除了他皇阿玛做好了送给他临门一脚的,他略微翻了翻那份东西,发现确实是“大罪”,便得意洋洋地准备上朝弹劾胤禛了。
弄得咱们的先帝爷郁闷了,和美人也郁闷了!——你当御史是死的啊?
御史告人,一张嘴随便怎么说,说错了皇帝还不能杀你——言官嘛,皇帝都是尽量不招惹的。尤其是明朝那些个宁愿杖毙也要说话的死节之士,能逼得皇帝都想抹脖子。
可是你一没差事的郡王怎么就不想想,你该怎么跟你皇阿玛解释这份东西的来历?
和珅憋屈得快吐血了,看得旁边的福康安很欢快:“哎,猪一样的队友果然最伤人。”
和珅抢过他的扇子扇风,气闷地收拾东西下班干活去,就是不明白永琪那脑袋里的东西了——好歹爷是太后的亲族,是都察院的副御史。爷现在是办闲差,今天是特地为了你在都察院坐了四个时辰,都给你台阶了你还不走,你就这么凶残地坚持自己去找死?
鹿鼎公那保存嫡系,背后攻击的为官之道没有传下来啊!
其实拉着福康安往外跑的和珅误会了,永琪还真的想过他,但是又瞬间否决了——告发十弟“大逆不道”,这可是头功,决不能被别人抢去!
“哎哎,你带我去哪儿啊?”福康安被一路拽出都察院,直奔某人的家,忍不住抗议,“喂喂,你跟纪晓岚玩你们的,别再把爷扯进来。”
和珅推他去敲门,苦笑:“你不来,纪夫人能把我打出去!”
福康安嘴角抽了,觉得自己必须强调清楚:“恩将仇报的是你,不是我!”
和珅扇扇子,不置可否:“所以我是来还他的。”
和珅猜的没错,如果没有福康安这个郡王当挡箭牌,纪晓岚和杜小月连草堂都不会给他进,现在好歹是进来了,纪大学士的夫人——杜小月给两人上茶,福康安那杯看样子是正常的,自己这杯……和珅看着那黑乎乎的怎么看都像煤灰的漂浮物,不着痕迹地合上茶盖。
“和大人,我泡的茶不合您的口味?”偏偏杜小月看见了,y-in阳怪气地问道。
和珅微笑:“岂敢岂敢,纪夫人的手艺,和某岂敢挑剔?”
福康安坐在另一个主座上,看主座上的纪晓岚抽烟,再看客座上的和珅微笑,觉得诡异地呆不下去了,赶紧敲敲桌子:“和珅,快说正事吧!”别一天到晚笑得春暖花开坏得由内而外,有“皇玛嬷”那一只笑面虎就够了,和珅你已经够歪了,不要再好的不学学坏的!
纪晓岚磕了磕烟袋,杜小月没好气地下去,把空间留给男人们。
纪晓岚终于开口,沉吟中带了几分警惕,毕竟被和珅坑了几回了:“慧郡王,您跟和大人光临寒舍,是读书,还是……”
福康安只顾喝茶,示意自己是无辜的——找你麻烦的是那位。
和珅也确实是有事要说:“和某听说,即使上次劝诫被罚看了几天的城门,纪大人最近还一直在联系几位御史,商讨这捐纳制度……”
纪晓岚赶紧挥烟杆子打断他:“哎哎,和大人,这不是朝上,不谈国事,不谈国事。”虽然废除捐纳制很难,但是也不是没机会——若是给这人一搅合,说不定真没办法了!
福康安继续喝茶,掩在袖子后面的眼睛转了转,心里更叹某人的老j,i,an巨猾——拿循亲王的事当人情来还纪晓岚的债不说,废了捐纳制合了循亲王的心意,这坏人前程的黑锅还都让纪晓岚背了,真会做生意!
和珅却自顾自地说下去:“纪大人,和某也就是个建议。这捐纳制,往明处说就是买官卖官,一直不废除,就是因为朝廷缺钱。但是若是朝廷不缺钱,那这捐纳银两……”
纪晓岚见他真的是在跟自己谈这件事,转念想了想,声音压低,带着点鄙夷:“和大人,若您是来还纪昀的人情的话,这也太不真诚了吧?”拿循亲王的计划还我的人情,这也太无耻了吧?
和珅轻启那泡着煤灰的茶水的茶盖,声音也低得有些暧昧不清:“纪大人不是一直想知道,和某究竟是谁的人吗……慧郡王,我们打扰得够久了,告辞吧?”
福康安真想抬脚踹他——你拿爷当敲门砖用就算了,还打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和珅用哄孩子的目光看他:“和某已在迎宾路定下一间雅间。”
福康安直接上扇子敲他:“爷不吃鱼了!”上次那顿鱼吃的他想吐,好几天做梦都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猫!
和珅还是微笑:“慧郡王请。”
纪晓岚抽着烟送他们,一边看两人拌嘴一边深思:这样一来,和珅等于跟自己承认了他是循亲王的人,那么他的意思,就是……
杜小月把玩着一把扫帚,鼓着腮帮子:“先生,不是说,这和珅跟慧郡王关系不好嘛,怎么感觉不出来?”
纪晓岚抽了一口烟,摇头:“他们这关系,真的不算‘好’。”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和美人还欠纪晓岚一笔。
捐纳:捐资纳粟换取官职、官衔。此制起于 秦 汉 ,称纳粟。 清中叶(网络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