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没有棺材,弘昼去哪儿了?
永璧和和亲王福晋已经一边擦眼泪一边过来为他解惑了:“永琛,阿玛‘停灵’在里面呢,你怎么也是个做侄儿的,进去给他上一柱香吧,阿玛,阿玛你死的好惨啊……”
——要是没有最后这句“阿玛你死的好惨”,胤禛几乎因为弘昼那破孩子是真的死了。据说这句话是他的和亲王钦点的,因为这句话唱起来非常有“感觉”。
胤禛看了看眼睛红红的永璧,看他自顾自地陪着他额娘跪下去了,再看看被白幔包裹着的后厅,胤禛眯了眯眼睛,抬腿走去。
永璧不着痕迹地对着“奠”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
推开门,胤禛走了进去,还是没看到弘昼的“尸体”,却看见了一排灵位——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世祖章皇帝、圣祖仁皇帝,还有他自己,世宗宪皇帝。
门“砰”的一声关上,灵位后面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永琛,跪下!”
胤禛看了看前面……如果没有他自己的话,跪跪倒是没什么,但是看着那个“宪皇帝”,胤禛有点别扭地皱眉:“五叔,你什么意思?”
弘昼此时的脸色恐怕是乾隆登基之后就再也没有显现出的凝重:“永琛,你知道五叔让你来参加这钞葬礼’,是为了什么?”
胤禛看了看弘昼别在腰间的宝剑,反而难得地笑了:“请五叔为侄儿解惑。”
“你的才能一直隐藏在暗处,不止是本王,连皇帝四哥也一直被你蒙蔽了。若不是这次搜宫本王亲眼所见,本王根本不敢相信,咱们这个紫禁城里面,已经不止四哥一个皇帝了!”弘昼拔出了剑,冷冷地指着那些牌位,“你的势力究竟有多强,本王估计查不出来,当然本王也不想知道。但是永琛,若你做出杀父弑君、谋朝篡位、天理不容之事,五叔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皇家诛杀你这个逆子!”
胤禛盯着那雪白的剑尖,半晌才摇摇头:“……弘昼啊,弘历委屈了你。”
“永琛,你、你……说什么?”这个侄儿居然直接叫出自己和四哥的名字,而且这个语气会怎么这么像……
胤禛走上前,把那个“世宗宪皇帝”的牌位翻了面盖在桌上,“弘昼,三十年不见,还记得朕吗?”
“你是……”弘昼看着胤禛掀了袍子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的样子宛若自己在养心殿看到的那样,手里握着的剑“砰”地一声掉下来,“皇、皇阿玛?”
“哼,朕临终前问过你要不要朕给你留一道保命符,结果你个臭小子给朕来了一句‘愿为闲王’,还特地用满文说了一遍,怕朕听不懂是哪个闲?”胤禛看着他儿子还是一副被雷劈的样子,没好气地骂道,“什么样子,三十年了还没长进,还是希望朕从你的时候还尿裤子的事开始说?”
呜呜呜……真的是皇阿玛啊!弘昼咚的一下跪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皇阿玛,儿臣该死,儿臣不知道皇阿玛的身份,冒犯了皇阿玛……”
“好了好了!”胤禛嫌恶地看着年过半百儿子用一双雾茫茫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怀情义地盯着自己,摆摆手让他起来,“你做的也没错,若是咱们皇家真出了那种忤逆子,你这个叔叔不该坐视不理。”
呃……这个嘛,弘昼尴尬了,赶紧撇清:“皇阿玛,儿臣是因为看那个永琪脑子有点不好,估计不用儿臣动手他就会自取灭亡的……”
“朕没怪你,永琪朕留他到现在是有原因的,你不用管。”胤禛环视了这雪白的灵堂,怎么看怎么碍眼,“朕知道你怕弘历忌惮,但是也不能这么胡闹!你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怕折了寿数!这生丧以后不许再办了!”
“是,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弘昼一副听皇阿玛训的乖小孩模样,心里暗暗欣喜——皇阿玛是在关心自己啊,好难得啊!
而且,既然皇阿玛的势力已经足够把四哥架空了,那自己也不用怕了,反正有皇阿玛给自己做主呢!
等等,弘昼忽然想到这些年一些奇怪的事情,不禁大胆猜疑:“皇阿玛,除了您,是不是还有……到这边来了?”
胤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爽快地把弘昼这些还魂的叔叔伯伯的身份都说了一遍。
弘昼听着大清第一美人和孝公主居然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二伯还跟大伯快成亲了,最亲切的十三叔居然变成了下一任达尔罕王还要娶十四叔,跟皇阿玛感情好得让满宗室都羡慕的十福晋居然是皇阿玛前世最大的敌人八叔……
天哪,来个雷劈了他吧!
“对了,”胤禛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绵爵是你皇玛法,婵儿是你皇玛法的四弟,就是当初那位祚亲王。”
胤禛说着说着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自己眼前没人了——把头低下来,才发现,他的五儿子已经维持着一脸的便秘色摔了个四仰八叉。
“皇玛法祚亲王皇玛法……”弘昼就维持着四脚朝天的姿势,僵硬地扮演复读机。
“没出息!”居然就这么傻了,比起当初弘皙那淡定的反应,更不用说弘旺只见了一面就直接把自己认出来了,四爷更觉得自家后代把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甚至还不如人家鄂容安呢,哼!
“皇阿玛!”弘昼忽然打了滚直接翻起来,抱着胤禛的腿眨着眼睛卖萌,“皇阿玛,儿子办丧事那些事……您没告诉皇玛法吧?”
胤禛摸摸下巴:“……朕还真忘了。”
“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