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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买下来一处多数种的是松树的小山,连带着旁边有数十亩田地,一共花了一千两,加上他出去开销的,还时不时让人补种着松树,每日里银子从他的手上流过淌过,正盼着能赚点钱回来,免得把母亲的私房钱都掏空了。1≒2◢3d∝i点
去瞧了之后,本以为只是去稽查,没想到发现按照母亲设想着,收拾得干净阔亮的铺子里竟有不少人,还有些人自己拿了碗来买,排上了一小行队伍,他在外边站了好一会儿,瞧着生意不错。那王药跟王药家的站在汤锅跟前,两个人收钱,往锅里下饺子买,都没怎么停过,倒有些火红的意思。
见状,贾珠便兴冲冲得回来告诉王桂枝。
王桂枝神情有些懒怠,心里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拘得狠了,只怕哪天就要发疯,眼下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说生意好?怎么知道不是他们使了钱来造假的,反正是让他们卖十万碗,到时候卖完了,他们的罪就赎完了。铺租人手都不用钱,他们每日采买,难道自己人还吃不上?少说也有些许体己银子,半卖半送,早一日把那十万朵花填上,他们就早一日不用窝在那小小的十文饺子铺里……”有些暗黑思想王桂枝一番话就脱口而出,看到贾珠被她说的有些沮丧,觉得自己不对,便又道,“不过也许是我多心了,他们就是在庄子上,也得干些家务事,在铺子里洗洗切切,包包饺子,或者不是什么大辛苦事。你干的很好!你盘算盘算,我们投了多少钱进去,照这样下去,多少日能收回本钱?以后每月里,能赚多少?”
“好的,母亲。”贾珠又被哄开心了,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忙乱却觉得极有精神,就是夜里稍看一会儿书,也觉得记得更清楚明白了。
他把王桂枝给他剥的松子捡着吃,“母亲,您这方子,他们试了好些,有些长出来了,有些好像坏了,隐隐约约像是有东西,还没敢动。但长出来的并不是雁来蕈,这蕈听一些农人说,他们有时候在山上见到过,也吃过,只是没有咱们养出来的那样整齐。”他真没想到山上野蕈没成,倒是养在山洞里像一个个枕头样菇包成功了,这名字也是母亲起的,却真是长出来,那冯庄头说,要是看着天气淋水,倒还可以长得更高些。他们把那些长的太丑样的烧来吃过,嫩香扑鼻。
“噢?那你没割下来一些?”王桂枝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自己都快以为那只是她置下来围养山羊、鸡鸭的了。
“我让他们弄了几篮子,周喜,拿一小篮子进来。”贾珠岂会没有献宝之意,他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王桂枝看着拿青竹条编得几分精致的小篮子,里面挤挤挨挨的像是秀珍菇的小蘑菇,心中欢喜,“呀,还真的成了,我还以为不行呢。”没想到古时候的人这么精明能干,他们连什么叫菌子苞子都不懂,一样把蘑菇种出来了。
贾珠原本想问太太哪里来的方子也就放下来,肯定是太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记下来的海外野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拿出来只让他历练罢了。他心里一片柔软,看着王桂枝还用手摸了摸,脸上带着欢喜,就是面色过于素白,没什么血色,他便有些担心,“母亲,您最近可是不舒服吗?”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
王桂枝愣了一下,她有什么不舒服呢?
这一个月来,贾政不是在正房里,有事便在外面书房,还不知道为什么送了她一套很是精致的首饰,她都快“受宠若惊”了!
他总是来,她有点憋不住,恨不能揪着贾政的衣领子问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改还不行嘛!
这几天逼着她把佛经都重新捡起来念了,倒被他嘲讽说什么想清心寡欲也晚了,被按在观音像面前来了一发!
没了规矩……这日子已经没法过了!
贾政已经是崩了人设了!
这个该死的假正经……怎么会变成泰迪呢?
王桂枝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贾母,居然开口让她接下部分家务,甚至是一下子就把采买、厨房、库房的活计儿都派了给她,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管事的娘子婆子还是那些人,但下人们对她的态度一下子真的是“热情”了许多,光看彩霞彩云彩风等人收到的东西她就知道。
王桂枝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贾母以为自己想要揽权。
律法有言,祖父母在,不得分家,可早在荣国公在的时候,他为了后代计算,早早安排,先让贾赦承了大部分贾府家业,差不多明说是分产不分家。外人们都看来荣国府里大房二房都在一处住着,还有贾母这位老祖宗在,贾府应该只有一位主母。但大房贾赦其实是从原花园那边另外新建的房院子,后墙那边也是买的加盖的,虽说比不得荣禧堂,也是照着贾赦的意思,三层仪门之后,正房厢庑游廊,整整齐齐,修的小巧别致,随处皆有树木山石,趣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