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杉回到家,时针正好指到10。
一件60平米的出租屋。一个床,一个橱子,一张桌子,两个板凳,桌子上有一套简单的餐具。这是他的全部家当。而这个房子虽然小,位置偏,却占据了他的大半工资。他理解,学区房,还是省重点,偏偏他不喜欢早起上班,没得选。理解是理解,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憋屈。
想到省重点,他就不免想起来今天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却固执成那样。不过自己的这幅皮囊还真是有吸引力,他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失笑摇摇头。
旁边房间又开始了每天的大戏,隔音效果不好,他听着对面的呻吟,觉得早晚有一天邻居那个小身板得精尽人亡。刚开始他还会有反应,现在他听这个动静已经可以做到如看新闻联播,波澜不惊。不过他又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荼毒的起不来了。
洗刷完以后十点半,铺被子睡觉。
一成不变的生活。
对面动静太大,睡不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女友。
张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比较冷淡的人,但是他不觉得这是前女友出轨了还不止一个人的借口。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出轨也没啥,张杉谈不上多喜欢她,就想着好聚好散。结果她不依,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闹自杀。
啧。张杉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头疼。
女人这个物种在他生命里就是一个很烦的存在。从幼时的母亲,到前女友,似乎总是莫名其妙,却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后来母亲跟人跑了,前女友跟人上床了,命运有时还真是懒得写新剧本,如出一辙的套路。
他不想种地,跟着村里的小伙一起来这个城市打工。没有学历,只有力气。
洗车店的老板还算好,工资按时发,中午晚上还管两顿饭。
大约就要这样过一辈子,看看能不能攒点钱,回去给爸盖个新房子。
张杉还有一个弟弟,弟弟和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从小他就不1∥2ㄨ3话,弟弟比他小两岁,性格特别好,人见人夸,夸弟弟的时候他们总不忘说一句“大山可是一点比不上小水”。他越发烦躁,越发淡漠,越发不想说话。
张山,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