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此时上前一步,“慢着,纳兰庄主,小僧无花,出家人不打诳语,愿为楚香帅作证,他下午一直同我在一起,没有时间劫走纳兰小姐。”
纳兰翼见到是无花,收敛起几分冲着楚留香的怒气,但却并不相信,“无花大师,我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你莫要被楚留香这厮骗了,若是没有证据,我也不会信誓旦旦地来抓人。”
随即纳兰翼扔出一张淡蓝色的纸张,楚留香眼神扫过,自己一直使用的笺子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呢?
无花自然也是识得那张淡蓝色纸张的,即使不上前去,无花灵敏的嗅觉也依然能够闻得到空气中那淡淡的郁金香的气味。
无花皱皱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纳兰翼也不会相信的,打了个佛号,“贫僧愿同香帅一道。”
“大师何必……”纳兰翼看着无花闭起眼睛不再多说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怒气,示意将无花一同带下去。
有些阴冷的地牢中,他们所在的房间还算整洁,也许是看在无花名满天下的份上也说不准。
楚留香双手枕在头下躺在床上看着坐在稻草上念经的无花,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
“纳兰翼分明没有要将你一同抓来的打算,你何必随我一起?”
“你觉得我会相信楚香帅任凭这盆脏水泼在自己头上不成?”无花睁开眼睛。
“那你觉得我会怎么办?”楚留香腿上用力翻坐起来。
无花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间地牢,地牢极为严密,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可无花却笑了:“以楚留香盗帅的本事,怎么可能乖乖地待在地牢里呢?”
楚留香挑了挑眉,脸上故意浮现出可惜,“可无花大师怕是不会和我一起走的了!”
“无花大师自然不会和你一起走,和你走的是无花。”无花说了这么一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话,可楚留香却是明白的,和自己走的不会是名满天下的妙僧无花大师,而是自己的知音无花。
牢房外把守的人都软软地倒了下去,楚留香从门里伸出手去握住那把锁,无花也并未看到楚留香究竟对那锁子做了什么,只听到“咔”的一声,牢门便被打开。
“香帅留步。”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可楚留香和无花却并不惊讶,只是看着缓缓现出身形的纳兰覃。
“纳兰兄有什么话?”
纳兰覃看上去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在下知道此时绝不是香帅所为,只是家父顽固,任凭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
“二位此番调查可先去寻衙门中名叫陆铭的衙役,他是我的至交好友,虽然是普通衙役,但我相信能帮得上你们,还希望二位能将我妹妹带回来。”随后从身上腰间取出一条淡蓝色的剑穗。
楚留香接过剑穗,无花则看着纳兰覃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个昏暗的房间中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和男子低沉的闷哼。
女子额上均是汗滴,发丝凌乱,衣衫被随意丢在床下,凌乱的衣衫下是一条马鞭。
白嫩的身躯上满是泛着血印的鞭痕和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双修长的腿不住扭动,却被身上的男人死死压住,不住驰骋。
“贱人,你又想背着我勾搭别的男人,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你是谁的人!”喑哑沉郁的声音从男子口中飘出,那女子身体一僵,颤抖了一下,随即苍白着脸缓缓放松下来,伸出暧昧红痕和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玉臂楼上男子的脖颈。
“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我一直是你的人,不是吗?”女子费力地将腰抬起来,脸颊贴上男子的耳朵,不让男子看到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怨恨。
随即腰又在男子的揉捏下很快软了下去,眼角发红,任由男子动作。
县衙门口。
一个满脸麻子,穿着褐色麻衣之人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穿着短衫,将袖子卷至肘间的大汉站在衙门口。
那大汉满脸堆笑,谄媚地将手中的碎银悄悄塞到门口的衙役手中,小声说道:“俺叫张铁牛,找陆铭陆衙役。”脸上还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衙役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回以一个笑容,悄悄对那大汉说道:“陆衙役在闻香楼找他相好的去了,你去那儿找他吧。”
“好嘞,谢谢衙役大哥了!”
说罢带着身后略比自己瘦弱的麻子脸走了。
不多时,两人站在闻香楼门前,这正是楚留香和无花。
赶走麻子脸身边上来喊着“大爷~”的女子,张铁牛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尴尬,上前将手搭在麻子脸的肩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句“委屈了!”
麻子脸脸上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自己也并非真的超脱红尘的高僧,上一世自己为了心中的私欲与怨愤,再龌龊的事情也都做过的。
将肩上的胳膊扯下来,用带着满满地方乡土口音的声音道:“铁牛哥,这就是妓院吧?俺张疙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来呢!”
说着上前搂上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的腰,还不住地摩挲着,就往门中走去。
张铁牛在原地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用手在鼻子上摸了一下,下意识忽略了心中划过的一抹不舒服的感觉,搂上另一个女人进了闻香楼。
“没想到你看起来似乎很熟悉这种地方嘛!”张铁牛看向张疙瘩,眼中有些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