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杜春生面色沉稳地伸出双臂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默默环视了一遭才开口,“我明白大家的想法,但是,如果真像道长所说的,那棵桃花树有讲究,我们就万不能轻举妄动,要砍掉它总不能就直接用我们农家院里的寻常贴服头吧,万一惹怒了那东西,我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是啊,是这个道理啊,春生,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不动它吧?”站在杜春生跟前的那个农家汉子看着杜春生。
“大家先家去吧,我一会儿去万长老哪里细细打听一下情况,明儿一早我就去镇里求问个法子,然后回来知会大家,你们看这样可行?”
“这样好!”
“可行,可行!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春生!”
“村长,那明天一早我早起陪你一起去啊!”
......
人群很快就散去了,杜春生站在院门口目送村民们离开,良久后,才转身回了堂屋,再出来时,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手里拎着食盒。
“春生哥——”快到院门口,杜家媳妇儿追了上来,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然后送他出门,“春生哥,好生走啊!”
杜春生眉眼弯弯地冲她点了点头,“替我好好照顾爹娘,也好好照顾自己!”
杜家媳妇儿就那么静静不动地站在门口看着,看着杜春生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眼睛......
老刘饭后就去打马草了,素然从堂屋出来后就回了厢房,阿篱和沈青池站在院子里,他听到素然的屋子里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了出来,那是肖肖压抑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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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十五的皎月慢慢爬上梢头。
月色下的桃花比日光下看起来苍白了一些,却别有一番美丽滋味。
阿篱在平坦的河堤上踱着步子慢慢往前走,他要把今夜看到的景致深深印到脑子里。在他身后五步远的距离,沈青池着一袭白衫,同样悠闲踱着步子。
真美呀!
这树,这花,这人,这景......
阿篱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相依坐在桃花树下的两个人。
粉衣女人起身跪坐在男人身后,解开他的束冠替他梳理头发,工工整整地扎起来,然后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新头巾给他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