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堂内,首先面对的就是正坐在前的宫佐游和宫佐善,随后就是坐在两边的宫氏子孙,以及想要了解事态结果而来的村民。当然,宫家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给每个前来看热闹的人准备椅子,所以无关人等就只有站在门口看的份了。
“这是怎么回事?”宫佐善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宫弥月说:“怎么给绑来了?”
宫佐幅说:“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要是某些人一使妖术跑了怎么办?”
“竟然事情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又怎么会食言?放开吧!”宫佐善说着向身边的侍者挥了挥手,示意侍者去解开宫弥月身上的绳子。
“不可!”宫佐幅阻止了侍者,又向众人说道:“现在宫弥月身份未明,如果在过程中因为无法忍受而妖性大发该如何是好?捆妖绳能镇压妖气,就算他真的大发妖性也决计做不出什么,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方法,难道在坐的众位都忘了八年前那狐妖的凶残了吗?”
虽说众人心中仍然觉得这样怀疑别人,甚至这样对待实在很过分,但却也顾虑了宫佐幅所言,也就只能把话从口中憋了回去了。若对方真有过去妖狐的本领,在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兽性大发,到时恐怕在坐众人联手也未必制服的了啊!
“弥月,跪下!”
正坐在前的宫佐游表情严肃没有一丝慈祥模样,简直就好像面前之人根本就和自己毫无关系,也难怪林奴生会说,如果他知道宫弥月的妖狐封印被破坏,会连同宫弥月一起杀死了呢!
宫弥月上前不做多说面向宫佐游直直跪下。
宫佐游开口道:“今日之刑,原是责你任意妄为,不明情由放走怨灵,但不说你也明白,封印在你身上的妖狐并不能忍受神圣之物,稍有不慎,恐怕又性命之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用了!”宫弥月说:“多余的话已经在昨晚就说的够多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离最后时限不过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了而已,难道还要让众人看笑话不成?”
宫弥月的口气未见任何恐惧,仿佛面前坐着的人于人于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不是父亲,只是一个领主要处罚自己的手下而已。
“我知道了……”
时间缓缓过去,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堂前人的呼吸声和屋外树上的蝉鸣。时间缓缓流逝,眼看着已经到了最后时限,门外却始终未见该回来的怨灵身影。
分明没有和怨灵说过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来,即使会回来,今天晚上就可以了吗?说不定事情处理要更加的费事,说不定要回来的更加迟呢?可是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这简直就好像在自找死路不是吗?先不说自己本身的条件,就是那流露出来的几天的妖狐形象,就足以证明身体的封印应该已经被消除了一部分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做出这样的约定……
“取鞭……”
宫佐游对外高喊,没一会儿弟子就从外面拿来了一根几尺长的长鞭,那鞭子反射着蜡烛的火焰,散发出一股青色般的光芒,犹如一条正卧睡着的青蛇。
“林奴生。”宫佐游面向林奴生说:“身为我最得意的弟子,原本这些事是不用你做的。但你却尊卑不分,原本因重重处罚,如今竟然弥月指定了你,我也就不做额外的处罚了。”
宫佐游说完对拿鞭进来的弟子说:“把鞭子给他。”
手中的降魔鞭仿佛又千斤之重,压在手上就足以让人窒息。重罚吗?如果可以的话,恐怕不管是怎么样的处罚他都可以忍受吧!但是如今却要让他亲手处罚自己一直想要保护,一直都在保护的人。而且这样的惩罚可能随时要了面前这个人的性命,这样的惩罚,简直就等于将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出。身上不会有任何疼痛,灵魂却已经残破不堪了。
林奴生将鞭子握在手中,很久,很久,仿佛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但即使磨蹭了那么久,身边的人也没有给他半句指责,甚至是催促。又过了不久,之间林奴生高举右手,鞭子在空中划过一条青色的弧线,最后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落地,白色的巫师服随之裂开一个口子,雪白的后背马上染上了一条鲜红。
“唔……”
面前的宫弥月面色狰狞,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是如此。分明应该咆哮出来的声音却被憋在了喉咙之中。但鞭声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一响而结束,随之而来的是略有间隔的鞭声,服饰被一点点的撕裂,皮肤被一寸寸的抽开,但堂内却仍然是一片寂静。众人几乎是不忍目睹的将目光移开,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场制止面前这一幕疯狂的抽打。
仿佛是一瞬间的错觉,林奴生的手开始颤抖,害怕,并惧怕着,刚才的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少主的身影在摇晃,被绑在后面的双手,刚才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可能别人没有注意到,但是他却隐约感觉到了。
“怎么了?打了那么久才下不了手吗?”坐在一变的宫佐幅讽刺一般的说道。
“已经很多鞭了。”林奴生说:“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宫佐游说。
“可是……就算是普通的鞭子,抽的太多也会抽死人不是吗?还是到此为止吧!”林奴生说。
“不用多说了……”从宫弥月颤抖的双唇中挤出了那么几句话:“我还好……继续吧!”
“可是……”
想要说出来,却不能说出来,刚才一瞬间的半透明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