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嘶吼了一声,扯住了白君的裤脚,“他这是在激你,你千万勿上当。”
白君身子一抖,便凝下眸,瞪着离南,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离南看了一眼白狼,眸里的凶光更甚,“左右你们今日逃脱不了,倒不如乖乖同本殿回去,兴许,还能让你们少受些罪。”
“休想!”白君厉声一喝,“我绝不让你将白狼哥哥带回去!”
“嗯?”离南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如此说来,你这是要反抗了?哼,你一个小妖兽敢与天兵天将作对,可知有何下场!”一道凶狠的光朝白君激射过去,白君一愣,挺起了背脊,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白狼此时趴伏着身子,摆好了攻击姿势,但他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这件事,寻思着该如何解决。若是反抗,凭他们微薄的法术,只怕都会身受重伤。可若是不反抗,跟随离南回去,兴许白君他们能保得一命,但宸华天君为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白狼哥哥。”一道轻微的声音在白狼心里响起,白狼抬眸望去,此时白君还在与离南瞪眼直视,那方才的话语想必是运用了传音之术。
白狼微闭上眼,运起法术,道:“小君,怎地。”
“我引诱这大殿下出手,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你则趁势带着蝶韵姐姐和孩子们离去,跑得越远越好,切莫让他再寻到。”
白狼浑身一震,惊诧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白君,心里急切地默念,“不可!你若是出了何事,我如何向宸华天君交代!”
白君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一丝纹动,“白狼哥哥,你若是被抓了回去,不但阿默危险,他的辛苦也白费了。我并未犯过何错,离南抓走我,也是无罪可罚。是以你且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一会我使出法术,暗中放迷雾,你则快些趁机逃跑。”
“你……”白狼犹豫了一会,直觉白君所说在理,他悲戚地唤了一声,便郑重地点头答应了。
白君用余光瞥了一眼白狼,微微地点了点头,而后他直面上离南的脸,厉声道:“你切莫妄想带白狼哥哥回去!”
离南双眼危险地一眯,瞧着白君的脸露出了嗜血的凶光,“是么,那便让你瞧瞧,我们天兵神将的厉害!”身形一晃,后退数步,抬手而下,“布阵!”
一声令下,天兵天将唰唰而动,正要摆出一个阵型。而这时在围圈中发出“砰”地一声,周围竟忽地腾升起浓浓的烟雾,眼不可见。
“该死!给我杀!”离南忿恨地下令。
天兵天将直往前冲,举着手里的长矛便往前刺。
这些天兵天将乃是离南手里唯一的利器,他们都是草木所化,不老不死,因而即便刺杀到自己人,也不会有所损伤。
离南便是仗着这等优势,命令他们不管什么,只管刺。
而这下,便苦着白君等人了。
蝶韵带着狼崽子,这些小狼都未长大,法术自然不会,如今躲闪起来,靠的全是一股野性。而白狼初化形,所学法术自然没有了,唯一能抵挡攻击的便是白君了。
“化形!”白君凝起法术,拍开了一把长矛,厉声喝道。
蝶韵闻之,快速地凝起光,很快便化了原形,现出一只红色的狼。
狼形比较低矮,便于他们从天兵天将足下逃脱。白君一边帮他们开路,一边不断凝起法术释放烟雾,助他们逃脱。
到最后眼看着白狼他们终于逃离,白光一现,他变回了虎形,往长矛的空隙间钻去,然而——
“嗷呜。”一声哀戚的叫唤响起,白君被一道狠戾的黑光打中,顷刻间飞了出去。
耳闻这声凄厉的叫唤,白狼回头一望,便看到了那个躺倒在地上的身影。
“小……”
“夫君!”方要唤出声,蝶韵便出口制止了,“我们快走!万不可让他辛苦白费!小君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白狼一怔,哀戚地看了一眼,便加快了脚步,跟着蝶韵跑走了。
而另一边,迷雾刚刚散去,白君一直在挣扎着爬起身,可是他全身剧痛,连站都站不稳,勉强站起复又摔倒在地。
离南得意地走了过来,抬手就把白君拎起,使得他正面着自己,“嗤,胆敢与本殿作对,还私放犯人,一会有得你好受!”
白君低垂着头,没有看离南,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四周,发觉白狼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安心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而后便疼得昏迷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耳边似是听到了默寒的呼唤,那唤声带着些凄凉又带着些哀伤。
他幽幽地睁开了双眼,便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转动了会眼珠,便瞧见了默寒担忧的神色。
此刻的默寒一脸哀愁,面色有些苍白,全无以前那般冷色,反倒换了丝丝关切的柔情。
他的阿默瘦了,憔悴了。白君幡然惊醒,却被身上的伤痛得嗷叫了一声。
一双温暖的手轻抚着他的背,凝起一阵幽光,覆在他的身上,给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