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谷狐疑的打量着明达。
“果然是变了好多,你以往最是喜欢缠着无命的……”
“三年时间,谁又能不变呢?远哥更加英挺了。”说着,调笑的眨眨眼:“虚谷师傅也快长皱纹了。”
虚谷狠狠的瞪了明达一眼:“胡扯!”
说完,又打量着明达:“我记得,你以往是只穿青衫的……”
明达浅笑。
他以往只穿青衫,是因为无命只喜欢青衫。自从三年前,他再也不曾穿过青衫,反而嗜穿白衫,雪一样的袍子,云朵暗纹,这是素言最喜欢的款式。
“虚谷师傅今天过来是怀旧的?放心吧,不管我怎么变,都不会忘了你是最疼爱我的师傅的。”
虚谷收起玩笑的心思,直视明达:“我是来问你,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达看着虚谷放在手侧的茶碗,故意挑开话题:“茶喝完了吗?我再帮你加点。”说完,举着茶壶为虚谷斟水。
虚谷握住明达的手腕。
明达也不慌,浅笑着:“不想喝就不喝了,做什么抓着我。”
虚谷叹息着摇摇头:“小狐狸终于长大了,再也不需要师傅了……”
“师傅,这件事情,你就别问了。”
明达说着挣脱虚谷的手,将茶壶放在一侧。
狡黠的回眸:“就算想知道,也不急在这一刻。你就放心让荣垣师傅独守空房?哦,我忽然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许多妙龄女人对荣垣师傅投去示好的眼色。乐元城最是开放,这里的女人时常会拿些手工编制的小信物,加着纸条丢给心仪的对象。刚刚虚谷师傅也收到了几个吧?哦,对了,我似乎看到荣垣师傅收到那么一两个……”
“不早说!”虚谷狠瞪了明达一眼,急匆匆的转身回房。八卦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恋人重要啊!
看着匆匆离去的虚谷,明达叹息一声,漫上凄楚。
若是无命也能够像虚谷那样……哦,不,只要他能像荣垣师傅那样只接受就够了……可惜,这一些都是奢望。
起身合上门,透过门缝,正看到院中挺俊的身影,青衫被风吹起,泛起淡淡的涟漪,敲落在明达的心湖。
无命转过身,清幽的视线正对上明达。
明达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合紧房门。
其实明达之所以要求留宿,并非真的那么疲倦,而是担心,他很担心心舞。
沿路留下只有他和心舞才能看懂的标记,心想,起码待上一天,若是心舞……叹出一口闷气,心里清楚心舞能够从清远手中逃脱的几率几乎为‘0’,而且明白远哥并不会把心舞怎么样……
只是,到底是不放心啊……
辗转反侧,无法成眠。明达索性起床,随手捡了本无命的医书来看,不抱希望的等待。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窗子,夜晚的凉风灌了进来,冻得明达微微打了个寒颤。
放下医书,想要去关掉窗子。
还没等明达动作,一抹与黑夜格格不入的红色身影自窗外袭了进来,直扑上明达,习惯性的落在明达的膝上。
明达惯性的揽住来人的腰,一手撑着椅背稳住身体。
苦笑,但还没等他开口,心舞倒是先怒了,狠狠的一拳击在明达心口上,完全不似玩笑的力道,痛的明达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这样看着我被个疯子带走,居然见死不救!”
明达不急不恼的浅笑:“远哥的个性我了解,你的个性我也了解,这次不用问也可以肯定是你惹了祸。”
说完,对着心舞狡黠的眨了眨眼:“我和远哥相处多年,对他的个性再了解不过了,远哥一向倾心武学,可谓是武痴。凭他的本事,若是真的有意为难你,恐怕在你惹恼他之前就已经死个千百遍,何必非要等到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掠走?”
心舞愤愤的起身,坐在一侧椅子上,恶狠狠的瞪着明达。
“亏我这么担心你,千辛万苦的脱离那个疯子前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说到这,我便更好奇了,凭你的本事,逃出我的追踪都有困难,更何况是自小学习追踪与反追踪之术的远哥?”
心舞闻言骄傲的挑眉:“就算他再厉害,总归也还是有弱点的。哼哼,凭着本少爷的无敌聪慧与学识,想要逃脱还不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