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微微刺痛和凉恼怒的骂声传了过来,【好好说话不行啊,虽然吾等都是植物,但是也是修成身形,自然不能肆意毁坏,你竟然……真是愚笨!】
被骂了的某人居然还转过脸来看,愣神的样子不要太无辜,就是一动不动,凉的眸子里焦急更甚,喝道,【还傻站著干什麽,你当血是流著玩麽?】伸手去扯著墨凌回到床上,瞧了一眼胸口那个正在缓慢收口的伤,眼底闪过不知道担忧还是烦恼的神色,【伤的如何?头晕不晕,哪里不舒服?】说著不等他的回答就低头解了那个染血的衣裳,墨凌赶忙挡住,这人是急傻了吗?他们是神仙,手一挥就可以的事情需要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去解,那手还在隐约的颤动,莫非……真的吓到他了?
良久。
墨凌居然慢慢收起来之前的柔和之气,如同换了一个人,只是迅捷的扣住那人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带,洁白的纱衣上顿时染上了鲜红的痕迹,冷冷笑道,【看在你对我一片痴情的份上,要不要我给你个痛快?】
endif
☆、第四十七章演戏
凉头抵著的位置距离墨凌的心脏那麽那麽的近,听到传递过来的怦怦怦怦的声音,他突然也放松了下来,害怕紧绷失落的情绪都一下子消散的干干净净,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口气,淡淡答道,【原来,黑莲大人还是知道在下对你是痴心一片呐?】
索性放开了封藏起的思想,缠绕了上去,莲,通透直爽,尤其是并蒂之间本来便可同心,只是修炼成仙之後两人有了一些隔阂很久没有这样坦诚过了,紧紧拥抱了片刻。凉半靠著墨凌慢慢的抬起头来,黑发似瀑,淡漠的看著他,也是笑,一片的甜蜜和煦,好似方才事情和话语都是幻觉,不过演戏罢了,哪里会及不上你呢?你想演戏,我便再陪你一场,地老天荒,怎及得上你我之间误会一场。
【那你为什麽不揭穿我?】虽然隐约知道平衡维持不了多久,但是墨凌也没有想过会是这般的情境。太过平静的相处,他倒是宁愿这人暴怒,甚至责打自己一顿,这样心里便不会压的这般沈重。
【你我彼此本命相同,再说无尘看了你多久,我便看了你多久,我哪里会不知道呢?】并蒂同心,自然不防备或者懒得防备的时候心意相通,你竟然不知道吗?墨凌,以前的无尘该是多麽宠溺才能让你这般的肆意妄为……可惜,我不会,我不是那个无尘,不是我的我便抢了过来,又何妨?炼心之说,只要我不愿意,还有谁能迫我不成?
感应到这些想法,被他压制著的身体猛然一动,墨凌看他的眼神就跟被泼了一盆污秽不堪的黑狗血一样,愤怒,屈辱,难堪,又嫌恶,本来还有的一丝疼痛和挣扎也抛去了脑後,这人根本一点也不像是无尘,好生歹毒阴险,想著就恨不得立刻挖了他的心去炼制丹药,免得留著祸己害人。
凉的双手被反扣住,滑腻的手臂狠狠拽了过去,轻微的哢哢声音流进彼此的耳朵,墨凌暴涨的怒气发泄在上面,白玉般的手上顿时被压出了几个小洞,血红鲜豔的顺著墨凌的手指流淌下来,先是温热的粘稠,然後慢慢的冷却变干,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平常,好像那人手里抓著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颗无关紧要的大白菜。
【你居然……陪我演了这麽久?好能忍!!】将近一年的时光,墨凌以为这人是真的相信,真的动情,真的无可奈何,真的隐忍伤痛,即使只是演戏,但是每日每日的烦躁都生生逼迫过来,搞得他也是混乱纠结。
昨夜的放纵其实也是一种报复式的宣泄,想要给予什麽还是偿还什麽,两人谁也说不清楚,就跟一场没有硝烟的血战,只是敌我现在尚未分清。【到底是因为什麽?你到底想要如何?】墨凌手上又是一紧,无主之地还能再呆下去吗?这三年的时间才过了三分之一竟然已经让他不像是自己了……还是早了此事的好。
突然,他觉得自己当初和噬天想出来的主意糟糕透了,这人哪里是他们想如何便如何,执念过甚的不知道到底是谁?现如今,当真是不晓得如何收场?
【自然是因为你的无尘。】凉的面上始终含著笑容,温柔点了一下对方的唇线,掰开墨凌的手,舔干净手上的血迹,点滴的血迹沾染上他苍白的唇瓣,低垂下来的黑色发丝也染煞鲜红,直视到眼底,好生邪气魅惑……【难道,墨凌不是因为无尘吗?】
仅仅一个眼神,也根本不像是出尘脱俗的莲王大人,怨毒的恨意铺面而来。无尘,本来就是自己,自己却怎麽也变不成无尘,难道是他愿意出现於此的吗?醒来时候多麽欣喜,後来怨恨就是多麽的深重,何其无辜,一日日的疼宠爱惜你不稀罕,那麽……那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那个懦弱的无尘不敢面对,非要让自己来做这半生不熟的替身,可恨身边之人各个都是认定无尘高洁清雅,哪里曾记得凉也是有悲欢离合,爱恨纠缠。
双手的血迹半干,凝固的痕迹很明显,似乎一种花纹缠绕起来,他轻轻勾起嘴角,按住墨凌胸口的手做了一个繁复姿势,原本缓缓收口的伤就像是有了生命般,崩裂开来,心口的血珠慢慢的滚过来,纷纷落於凉的身上,一旦接触到凉的身体,便马上消失不见了。
【凉,你……?!】墨凌翻身想反抗,开口爆喝,但是只说了几个字,就猛地顿住,掩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