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这人……
讶异地瞥向仍在神游之人,真是没想到……
“有劳禄大夫~”虽是向着禄威远道谢,但颜骆华的目光却停驻在正失神的邬仲伊身上,“她若无碍,我也便安心不少……”只是,那突然而来的意外消息倒是令她颇觉有趣。
待取得药方望着逐渐远去的禄威远时,颜骆华才命人关上屋门,于床边寻着一处坐下,眯眼打量眼前这不知所谓,正喃喃低语之人。
只是,一盏茶的时刻过去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柱香过了,对方连个抬眼的动作也没,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当颜骆华发现床上的人还是只沉浸于自己世界里时,彻底无语,只是眼角流露出的兴趣盎然显示出其本性中的恶劣,她倒要瞧瞧这人究竟会发呆到什么时候?
邬仲伊沉浸于自己动手杀人的事而无法自拔,只觉得双手正沾满血色,她无法忘怀当金钗刺入对方身体时,手中突如其来的莫名沉重感,还有那明明极其轻微,可在她耳里却尤为刺耳的破肉声响。
邬仲伊更未想过这种事会在她身上发生,自懂事以来,她一直遵纪守法,对她而言,安定的生活才是她最为需要的,这一生只求安稳地完成学业,寻个不会被随意炒鱿鱼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就像身边的亲人一样,过着平淡琐碎却幸福的一生,可现在……就因那日清晨的魂不守舍而跑错了路,使她的世界突然变得一团乱。
可令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偏偏她是那个百万里甚至千万里挑一的倒霉鬼?虽然生前也略有触及这方面的事,可那不是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更何况,她一没自杀,二没生活失意,最多只是个失恋,老天又何必与她开这种玩笑?邬仲伊不知,她此刻心里正纠结的模样完全显现脸庞,使床边的某人看得津津有味。
颜骆华还是第一次瞧见一个人的脸庞变化会如此百变,从最初的沉默,到蹙眉,再是彷徨,纠结,无奈,至最后的苦恼不休,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片刻后,流泻整个屋子。
推门而入的颜骆韶被轻扬的笑声所震,多久没有听闻骆华笑得如此放肆?记忆里,对方自从商后便不再真诚欢笑过,那如今又是何事可以让她开怀大笑?
邬仲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回心神,转眼就见到了之前在马车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华贵女子,只是心里不禁疑惑,什么事可以让对方笑得如此畅快?
“抱歉!失礼了~”收敛笑意,看向正回望自己的人儿,“那日,多谢你出手相救!”
听闻后,邬仲伊脸色骤变,好一会儿才缓下,扯出抹苦笑:“不必言谢!”若非当时她自己的生命也正遭遇危急,怕也不会那般出手,只是,从未料到,原来她也有致人于死地的力量。
“怎能不谢?!”眉目间盈盈一笑,“大夫说了,你身体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到时,我会设宴款待,做正式谢礼。但是,可否先告知该如何称呼,又为何隐瞒身份?”虽是救命恩人,但有些事必须弄清得好,免得引火上身,自掘坟墓,到时得不偿失……
隐瞒身份?她有何可瞒?不解地望向正一脸慎重女子,难道是在说性别的事?只是在瞧见对方身后之人时,脸上浮现惊讶,没想到两人会在此地再次相遇。
疑惑于对方脸上突显的神情,颜骆华回首便见到不知何时出现于此的某人:“姐姐?!”她为何会来这里?心下更是不解,按理说,以颜骆韶的性格并不会做这无聊之事才是,除非……
“抱歉!正巧有事找你,听禄大夫说你在此,便过来瞧瞧~”眼神淡漠地望向两人,“若是打扰,我等会再找你便是。”她没有偷听他人谈话的习惯,但有些事,却令她极为在意。
“怎会打扰?!又不是什么大事。”低眉轻语,“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瞬间,颜骆华又把话题转向床上之人。
“邬仲伊!不久前因爷爷去逝留下遗言,让我找在世亲人,所以下山寻亲来着。”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从此以后,对外,自己便是个出山寻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