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眉峰微皱,来回打量于颜家两姐妹,不明白她们为何刻意隐瞒那小女娃的身份?难道有何用意不成?仰首望向在马上正踌躇不安的人儿,暗自叹息……
邬仲伊无法忽视老者总是若有似无,往她不时飘来的眼光,强忍着袭上神经末梢的疼痛,微颤开口:“大夫!我的腿……”
“只是骨头断了!要调养一个月而已~”平淡无波的语气仿佛想说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倒吸口冷气,脸色瞬间转青,从小到大,这还是邬仲伊第一次经历骨折事件,转念间,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忧虑,在这医学落后的年代,她会不会因医术不盛而成了瘸子?
“小娃儿不必担心,我保证一月后,你的腿又可以活蹦乱跳、到处游走~”似是看出对方眉宇间的忧虑,禄威远说完笑着用力拍动邬仲伊被绑结实的腿肚,而后大笑出门。
双手虚护受伤的小腿,邬仲伊愤恨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老头,什么人啊?不知道她现在全身上下就这腿最碰不得?还那么不疑余力的下手,唔~好痛!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出门,真是自作自受。
“你这身体,真是娇贵得紧,出个门也能伤成这样……”柔柔嗓音在屋里慢慢散开,传入正暗自埋怨之人的耳中。
抬首,就与对方目光撞个正着,微撇嘴角,邬仲伊重新低头瞅紧此刻被包扎得有点笨重的小腿,心里略显茫然,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去在乎她的想法,更没有人会对她嘘寒问暖,最好的待遇也只不过是,假意的问候!她,讨厌这里……
颜骆华没有忽略邬仲伊在低头的瞬间,眸心里所闪过的厌恶,但这个发现却令她感到极为不解,她无法用往常的思考模式去分析对方这一闪而即的情绪,更甚者,心里开始升出丝丝防备,或许她的确该考虑姐姐所说的,对这人多点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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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仲伊不知道该不该把那日的谈话归为不欢而散,可是,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自那日起,女子便对她生疏起来,就连见面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她想问对方,有没有收到那支被军师大人没收的金钗,可每次还未等她开口,女子便已匆匆离去,好似,来探望她只不过是确定她是否还在。
心里泛出苦味,邬仲伊拄着拐杖,被仆人带着前往所谓的客厅,似乎,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知这是哪座府邸,待停下脚步,才发现,眼前竟是好几日不见的姐妹俩,与一个未曾谋过面的英俊挺拔男子。
“坐吧!”颜骆韶指着席上的唯一空位淡漠开口。
无声坐下,目光一一掠过,最后在眼前盛满黄色酒水的杯盅上停驻,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设宴并请她前来,虽说只是四人之席,但桌上的菜色怕在越国也算上等食料才是。
“这是为感谢你对她们姐妹俩的救命之恩而特意设下的宴席,虽晚,不过还望邬兄笑纳。”在座的唯一男子面对邬仲伊举杯,而后一口饮尽,在瞧见对方一脸迷惑神色时,拍下脑袋,“看我这记性,在下沃隆越,是韶儿的未婚夫婿,她们姐妹不宜饮酒,所以由我代劳。”
蹙眉望着眼前男子,邬仲伊再扫过位于他身侧两旁之人,心里开始泛起嘀咕,她到现在连她们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分得清他嘴里的韶儿是哪位?
“大将军真是心急,深怕旁人不知姐姐是你的……”颜骆华轻声冷笑,在她看来,这男人看重的只是颜家财势罢了,充其量再加上姐姐那颗甚有价值的头脑,要不然,凭他草莽出身,短短五年内就想升任大将军一职,怕是痴人说梦……
“骆华~”警告之语不疾不速地扬声而出,使颜骆华瞬间闭嘴不言,而沃隆越只是无奈一笑,对于这位小姨子的冷言冷语,他也早已习惯,只是心中还是有那么点恼怒。
“大将军过奖!”一切只是身不由己。举杯轻抿,只是眼神刹时一亮,这酒……
“十八年醇的女儿红,邬兄觉得还可以吗?”兴奋地望着眼前明显变了眸色之人,沃隆越知道,对方一定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