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便生了外心。可东院儿太热,削尖脑袋要去的人太多,她没那本事,便偷偷摸摸往正院儿里投了诚。
“是的,可莺儿姑娘吃着樱桃却骂了半日,说姨奶奶这是拿了残羹冷炙打发要饭的,倒是玉凤姑娘没说甚,又叫冰儿送了两双绣花儿袜子去了东院儿。”
闵娇娥把算盘往前一推,靠着椅子冷笑着道:“她倒好心肠,受用着二爷的偏爱,还拿出来做人情。”又瞧了那小丫头两眼,道:“想来那玉凤姑娘瞧着东院儿炙手可热,这是牟足了劲儿的奉承,想要那位姨奶奶拉扯她一把呢!”
小丫头忙道:“玉凤姑娘是有眼无珠,二奶奶才是西阆苑的正主娘子,偏她瞎了眼,一心要捧一个妾室的臭脚,也不怕熏坏了自家的清净。”
闵娇娥听得这话便笑了,道:“你这丫头倒是油嘴滑舌的,红香拿半吊钱给她。”
一时那丫头偷摸着离去,闵娇娥盘着腿坐在罗汉床上,想起姨娘来的那封信里有这么一句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支锦绣哪比得上满院子花香。”心里头一时间突突地冒着火,左思右想总也狠不下心来。
屋里头渐渐静了下来,殷嬷嬷坐在罗圈椅上点着头打瞌睡,闵娇娥坐乏了,就斜靠着软枕,支着头,继续看着花窗出神。直到外间落日将沉,红彤彤的晚霞照得满窗子红亮的时候,绿玉磨磨蹭蹭一脸不悦地进了里屋。
闵娇娥费了半个下午的功夫也没能下定决心,正是心里烦躁,见得绿玉丧眉耷眼儿的,顿时冒出一肚子火,叱道:“哪个欠你半吊钱了?你耷拉着脸作甚?”
绿玉是个实心眼儿的丫头,又胆小怕事,虽是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可见得主子问了,又是冷着张脸,发着脾气,顿时就把话给倒了个干净:“二爷回来了,直接去了东院儿,连个眼风都没给咱们正院儿呢。”
殷嬷嬷坐在椅子上昏睡了半个下午,才刚被闵娇娥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叱责给惊醒了,正是睡眼惺忪,朦胧不知今夕为何夕的时候,听得这话恰如隆冬腊月里兜头一盆冰水,立时精神抖擞,瞪大了眼去看绿玉,心里头暗骂,真是个呆妮子,说这话可不是往奶奶心口上插刀子么?
闵娇娥气得说不出话来,半个下午没狠下来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儿。
“叫你家小子出去寻几个年轻美貌的买回家来,等着□□好了就送到我这儿。”半晌,闵娇娥交代了殷嬷嬷这么一句话。
殷嬷嬷心下一跳,这是准备分宠打擂台了。看得闵娇娥一眼,见着自家看着长大的姑娘再不似新婚那时候的模样,一脸的算计,满脸的阴沉,倒和林姨娘素日的模样愈发相似了。
这厢闵娇娥要的美娇娘还没买回来,薛二郎打山安县做了笔生意回家,倒是带了一个千娇百媚的花魁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鉴于薛二爷的fēng_liú性子,东院儿要失宠的消息,蝴蝶飞舞般瞬时搅乱了整个西阆苑的安宁。
西阆苑,西院儿。
黄玉凤坐在自家的小屋里,看着镜子里还算美艳动人的面目兀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