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转为熟悉与热闹,不知不觉间,午时已到。
孙氏得了沈靖要招待好严慎之的消息,便命后厨将做好的午膳端至闲疏阁,精致可口的佳肴摆满了一整个檀香木方桌,午膳时分无人来扰。除却不知所踪的沈清月外,沈府小辈陪着严慎之用了气氛欢快而热闹的午膳。
午膳之后,严慎之又待了近一个时辰,与沈清远、沈清寒、戴少恭三人互相交流了文识上的心得与春闱前的准备之后,才动身由沈清远亲自送着离开了沈府。
严慎之离开后,众人也不久留,沈清绫向沈清语、沈清远、戴少恭三人道别后,往自己的菡萏阁方向离开,转身离开时,她听到了身后沈清语正向沈清寒追问严慎之的身份,摇头失笑。
她这位三妹倒是心思简单之人,可心思太过简单也并非好事。今日在席间不时看向严慎之的举动,明眼人皆可看出她对严慎之有意。想必严慎之自己也看出来了,却从不正面迎视她的目光,显然并未将她放在眼中。
更何况以严慎之的身份与他明明心怀远志却偏偏可以掩饰自己真性情的心思,不说身份配不上,仅仅是那份心思便是常人不及,又岂是沈清语能够摸索的?她这位三妹,只怕要与曾经的沈清绫一般,真心错付了。
只是陷入一头热的人,旁人劝也是听不进去,她还是过些时日,再去点一点她这位三妹罢。想着,沈清绫忽而想起一事,朝跟在身后的绿俏道,“这个时辰,雪人怕是化了,去将那支玉簪取回来吧。”
绿俏颔首,“奴婢这就去。”说完便朝后院静心亭方向离开,顷刻间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沈清远回到菡萏阁后,不多时,绿俏神色匆匆的回来了,“小姐不好了,那支玉簪不见了。奴婢在静心亭内四下找了,都未曾寻到。”
沈清绫这会儿正坐在书案前,闻言抬头道,“玉簪不见了?可有问过旁人?你去时可曾看到另一个雪人头上的发饰?”
绿俏摇头道,“未曾,雪人已消了大半,头上的发饰都不见了。会不会有什么人去了那里见到雪人头上的发饰后便起了贼心自己偷偷藏起来了?小姐要不要告诉夫人,严查今日之事?胆敢偷拿主子的饰物,被发现是要严罚的!”
沈清绫沉吟一瞬,摇头道,“不必。这府里人一个个都是老人了,知道自己的本分,或许是发饰随着雪水消融不知流到了哪个角落,或许是清语也想到,派人去取了回去,不急,待我过几日去问问清语吧。”
言罢,见绿俏面色依旧有着稍许焦虑,沈清绫缓声道,“绿俏,不必慌张,只是一支玉簪而已,掉了便也掉了。”
绿俏见自家小姐不着急,便也静下心来,不在多想。
☆、打算
沈清远送走了严慎之后,便被沈靖派管家叫去了书房。
刚刚踏入书房,正立于书案前的沈靖放下手中长毫,抬手揉了揉眉心后,沉静之中略显一丝波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清远,严公子已送走了?”
沈清远颔首,“已经送出府门,父亲让孩儿过来可是有何事?”
“坐。”沈靖指着书案一侧的太师椅让沈清远落座之后,道,“你何时与严家公子有来往?来往多久?怎的不告诉为父?”
“我与严兄是在国子监熟识的,因老师介绍之故,他读了我的一篇文章,便就此与我开始结交,已有一段时日了。”沈清远道,“孩儿知道他是严大人之子,我与他结交只是因为性情相投,并未因旁的什么,故而不曾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