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心中却始终有些许阴影徘徊不散。沉默稍许,忽而想起那一日在天香楼听到的一件事,“哥哥可曾听说过左佥都御使成参盛?”
沈清远有一瞬间的讶异,“你问他作甚?”又道,“我听说过,这位成大人是一位脾性古怪之人,当朝之上什么人都敢参,就连当今皇上当年也被他参过折子骂了一顿,自此名震天下。又正是因为他不惧权贵,什么人都敢骂的脾性,无人敢跟他交往,向来独来独往。”
沈清绫闻言微微颔首,“那日在天香楼无意间听到旁人提及这位成大人的事迹,一时觉得好奇。”
沈清远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性,也不多问,忽而想到方才戴少恭的反应,看了一眼沈清绫的面色后,犹疑稍许,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清绫,你方才装病,想必也该听到少恭所言了,他看上去……倒是极为关心你。”
沈清绫正在思考着些什么,听到沈清远这番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沈清远,望见沈清远眼中的深意,沈清绫蓦然失笑,“哥哥在想什么……?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可我对戴表兄并无感觉。”
“你早已知道?”沈清远微惊,“可是他向你说明了?与他相处的这段时日,我看得出来,少恭品性与为人皆还不错。”
“哥哥,我对他无意。”沈清绫骤然出声,打断了沈清远的话。
沈清远见沈清绫淡然的面色之中透露一丝坚决,疑惑道,“清绫,可是他做过什么事,让你不喜?”
沈清绫沉默一瞬,道,“或许每个人看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这位戴家表兄,的确出手阔绰,人品或许也还行吧,可我就是无感。”
知道沈清绫性子的沈清远也不在多问,无奈笑道,“看来我们沈府又要多一位失意之人了。”说着,沈清远从木凳起身,“清绫,你歇着罢,其他之事,放心交给我。”话音落,沈清远转身离开了内间。
望着沈清远消失在门帘下的背影,沈清绫悬了多日的不安的心,这一瞬终于松缓下来。在这府中,若论沈清绫最为信任的,便是她的嫡长兄沈清远了。
接下来的两日,沈清绫依旧在菡萏阁内借病修养。
沈老夫人与孙氏不时过来探望一番,沈靖因为政务繁忙,在沈清绫病的数日内只过来探望过一次。赵姨娘也来探望过一次,后来被老夫人借口有孕,阻挡着不必来菡萏阁探望了,连带着沈清月也不让来了。
沈清月原本打算借着沈清绫换上男装私自出府一事让沈老夫人能够惩戒她一番,结果没想到反而因为她大病一场,而让沈老夫人更加看重与疼惜,心中郁气更甚。她隐约觉着沈清绫的这场大病来得蹊跷,想借机进入菡萏阁打探一番,却因为沈老夫人的命令无疾而终。
沈清远这两日则是全心打探沈清绫嘱托一事。因为安国公身为左军都督,手握军权,本就是朝堂之上的泰山北斗,更遑论其暗中势力。
沈清远费了一番心思,终于在两日后查到一丝消息,便立即赶到菡萏阁。
彼时,菡萏阁内,绿俏将一碗参汤服侍着沈清绫饮下后,扶着沈清绫正欲躺下时,沈清远脚步如风踏进了菡萏阁内。
得知沈清远到来,沈清绫让绿俏拿来外衣让她穿上后,便与绿俏一前一后出了内间。
沈清远见沈清绫出来,惊讶道,“不是要歇着吗?怎么出来了?”
“成日躺着也不好,精神倦怠,不如出来坐坐。”沈清绫说着,落座在了外间的软榻上,又让沈清远一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