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攀上姻亲,又与邢家商议,姻亲一事暂不公开,两方便定下在护国寺一见。但是据奴才暗中查到,那一日在护国寺与邢家二公子相见的,不是沈府嫡出的二小姐,而是庶出的三小姐。”
严慎之眉梢轻挑,露出疑惑之色。
子故接着道,“之后,听说沈府三小姐时常出府与邢二公子私会。邢二公子不知沈三小姐的身份,正月初六那日带上彩礼与媒婆前去沈府求娶姻亲,得知与他相见的沈三小姐是庶出后,大怒,当场要求见沈二小姐。”
“沈府众人也是因为邢家二公子上门求亲才得知此事,见沈三小姐的名声已败坏,坚决不让邢二公子见沈二小姐,邢二公子便领着一行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沈府。”说及此,子故话音一顿,又道,“忘了告诉公子,那位沈三小姐,正是闹出此事的姨娘所出。”
“这么说来,这出闹剧,皆是因沈府那位姨娘所起?”
子故颔首道,“正是,此事两家的口风都压得急紧,是奴才费了一番心思才打探出来的。”
严慎之蹙眉,沉吟片刻道,“选取姻亲并非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会是沈家的姨娘出面,替沈家嫡小姐说亲,邢家又为何将此事弄得神神秘秘,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子故抬头看了一眼严慎之的面色,迟疑了一瞬,道,“奴才派的人打探出,邢家有一位长公子身患重疾,邢家名义上说是为邢二公子选取姻亲,实际上却是嫁给邢家长公子,说是想用一门喜事为其冲喜。”
严慎之闻言眸光骤然一沉,翛然站起身,沉声道,“你说邢家将一门亲事搞得神神秘秘,用邢二公子的名义,实际上却是嫁给那位身患重疾的长公子?”
严慎之忽然想起定远侯府内沈清绫对邢烨说的一段话。
“邢二公子身为侍郎之子,若要求取姻亲,为何不请媒人光明正大挑选姻亲,反而让贵府之人行此等下作手段?邢二公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邢府打得什么主意当真以为没有旁人知晓?”
当时,他虽看不到沈清绫的正脸,然而沈清绫对邢烨言谈的声音之中,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原来,沈清绫早已知晓邢府的真正打算,只是因为涉及沈家的名誉,她们不宜将邢家真正的目的宣之于口。而邢烨却因为一计不成,又对沈清绫见色起义,被沈清绫用言语击退之后,便对沈家怀恨在心。
如此看来,这位邢家二公子当真是一位阴险之人。
子故见严慎之蹙眉沉思,一时与不敢出言搅扰,片刻后,却见严慎之蓦然抬头看向了他,眼中一片冷然,子故心中一凛,踌躇道,“公子,此事,我们是否要出手?”
严慎之道,“沈大人的事涉及到通政史吴大人一案,此案涉及太广,影响极大,我们不知沈大人是否在其中当真做了什么,所以不宜出手。但是清远兄我是了解的,他绝不可能做出此事,定是被人陷害。我与他朋友一场,此事不能不管。”
“子故,明日打点一下,我要去一趟顺天府衙,亲自见见清远兄,另外,你继续派人暗中查访考题被泄之事,还有,命人着重盯紧邢府,查清邢家父子来往之人,若是我所料未错,会试考题被泄一案,与邢府脱不了干系。”
子故当即颔首,“是,公子。”言罢,便转身退了下去。
屋外,漫无边际的夜幕之上,皎洁的月光被层云掩盖,一缕缕浅薄的月华从层云的间隙倾泻而下,朦朦胧胧,宛若幻影。
此刻,夜色正浓。有些人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清晨,安国公府门前,管家收到一封信,见到信封之上‘安世子亲启’五字后,见怪不怪的将信送到了安伯衍的书房。
彼时,安伯衍正在书房晨起读书,看到外封上的字字迹娟秀,便知是女子所写,疑惑的眸光看向管家。
管家无奈道,“就是一位小厮送来的,老奴也不知是何人。”
“有劳管家了,先退下罢。”
管家闻言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