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滐随处一指。
莫惜然捂住眼露个缝儿往沙发上望，那儿空空如也，她拽拽泫滐衣服：“别闹，我说真的，鬼鬼鬼在哪儿呢。”
“鬼鬼鬼说你别这么叫他们，他们瘆得慌。”泫滐弯腰捡镜子。
“啊呀！”莫惜然看不到他，一惊一乍。
镜子跳大神般飞了出去，莫惜然这时候还不忘说：“仙哥你小心点儿我的镜子啊。”
泫滐甩手蹙眉，怪疼，没回她话。
镜子忽地在空中弹跳一下变方向落了地。
“啊啊呀，啊呀呀！”莫惜然无法解释一物体在半空自行改变飞行轨道，只能用单音儿表达震惊。
“我都拿不到，你一死了没几年的鬼别指望抢。”泫滐冲一处说。
莫惜然惊愕，他跟谁说话？
泫滐走回来，身型高大笼罩莫惜然。莫惜然顿时感觉安全不少，凑到泫滐身边小鸟依人状，泫滐却说：“你去把镜子捡回来。”
“不要！”莫惜然拒绝。
泫滐往后挪，莫惜然追，泫滐再挪，莫惜然再追。
泫滐停下说：“小鬼们有诉求，我碰不着镜子，你又不捡，他们要跟你谈谈。”
“放屁！什么都没有！你又玩啥戏法！”莫惜然扑过去抱泫滐腰身，坚决不能让他跑了！
“你看不到？”
“压根没有，看个毛？”
泫滐扭脸，灯刺啦亮了，他对空气道：“她说看不到你们，来这儿晃晃。”
卧槽？莫惜然心惊，赶紧闭上眼高声唱：“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你们信基督么？”这话不是问莫惜然，“哦，信也没用，咱这片儿归天帝阎王管。”
“噗……”
莫惜然无缘无故咳起来，被迫睁眼，周围啥没有，气得她多咳一会儿。
灯光忽闪忽闪，经历了浩劫似的。
泫滐正在看别处，没说话，像跟某些东西眼神交流。
好诡异。
莫惜然吓得止住了咳嗽，恍然闻到熏香味儿，定睛一看，自己抱毛绒狗熊一样抱着泫滐，那背部的肌肉线条老舒服了。
泫滐白天穿的派克大衣没了，身上只有件高领毛衣，厚厚软软的，手感特好。
莫惜然千年难遇脸红一把，不容易。
泫滐低头，光线由上而下投射，高眉骨下的棕眸隐在暗影里，邃然沉静，看得莫惜然莫名一慌。
“呃……”莫惜然松开了点，没全松，怕泫滐跑了还得小心泫滐误会。
泫滐嘛感觉没有，权当一猴子挂身上，没一点两性之间亲密接触的窘色。
莫惜然不太好意思，瞥开眼说：“你们天上也有表演系？装得那么像。”
“你只能看到我？”泫滐反问，凝视小脸思考。
莫惜然眼神乱瞄，没瞄到该瞄的地儿。
泫滐呵呵一笑：“有意思。”
莫惜然：什么鬼。
“那由我说吧。”泫滐抬头很官方道：“你二鬼虽情谊深切，但想窥得转世乃预知天机，即便窥得也难保再续前缘。今日之事，我不会对外提及，奉劝你们早日投胎。”
莫惜然看他一本正经胡咧咧。
泫滐停下等了等，貌似在听别人说话，片刻后他说：“我是管姻缘，那也不能告诉你们，道破天机会遭雷劈，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