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陷入半昏迷状态。“吱——”隐约之中她只能感到有人开了牢房的门。
伴随着脚步声,她知道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会是谁呢?是要酷刑折磨她的牢头,还是对她仇恨的沈婉蓉?陆清容借着自己最后一丝的清醒,费力地睁开了眼,入目是一双黑色的靴子,鞋头还镶嵌着一小块翡翠玉,这是……陆清容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她抬头,瞧见的是一张阴郁的脸。
“爹?”陆清容眉头紧皱,双眼微眯着,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虚弱,连说出的话都是轻飘飘的。
陆远征穿着狱卒的衣服,板着一张脸,身后还跟着同行的麒麟和子秦。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问:“尝到苦头了?”
陆清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在这水澜城的牢里见到了自己的爹,高烧已让她神志不清,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爹,我一直都在骗你……你给的三个月期限我早就忘了,更不想去找什么青龙的秘密……”不要面具不要伪装,她多想做个诚实的人。
陆远征不语,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是因为沈霜照?”
“是……”陆清容的唇角勾了起来,歪着脑袋,即便是憔悴至此,但那张精致的脸还是让她看起来娇媚无比,“我好爱她……”
陆远征的瞳仁倏地收缩,额上的青筋开始暴起,脑海中似曾相识的回忆又开始折磨着他。看着面前这张相似的脸,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承认着令他痛苦不堪的事实,这令陆远征几近癫狂。
“城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麒麟焦急地催促道。
亏得麒麟这句催促,陆远征眸中逐渐恢复清明,过去抱起陆清容。许是触动了肩上的伤口,陆清容轻呼出声。陆远征的视线触及她溃烂的伤口,又忍不住心疼起来。自小他就疼她,何曾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沈婉蓉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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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姐姐为什么还不回来?”彩儿不依不饶地缠着南燕问沈霜照的下落,南燕哪里敢告诉她,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她这几日不要在内城里惹乱子。
彩儿负气地说:“没有霜儿姐姐,这内城里我哪里呆得住?还有,她这么些天都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南燕自己都烦得要死,更加没心情管她,最后也随她去了:“你若是闷得慌,这内城里可以走走,但是千万记住不要乱跑。”
彩儿扁着嘴,愁眉不展,心里一个劲儿地惦记着沈霜照:沈霜照,你去哪儿了?心情低落得很,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内城里游荡着,一时不察竟撞上了人。
她心里一颤,抬眸,恰好对上桑榆凌厉的眼神:“对……对不起……”彩儿磕磕绊绊地道歉,生怕桑榆为难她。
桑榆蹙眉,只觉得她有些面熟,想了好久才想起这是沈霜照带回来的小丫头。她面色缓了几分,问:“你就是小师妹带回来的人?”
“小师妹?”彩儿低着头,偷偷抬眸看了桑榆一眼。
桑榆清了清嗓子:“我是说霜照。”
“是……”彩儿战战兢兢地回答。
桑榆扬起一抹笑,语气里满是得意:“之前霜照还受师父宠的时候,你跟着她是没错;可是现在,她杀了人,说起来不过是个阶下囚,你跟着她没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到我这里来……”
彩儿摇摇头:“谢……谢谢你,我……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即逃也似的转身就跑。
桑榆摇头,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沈霜照前几日做出此等出格的事,她倒是要看看师父要如何保她?她掸了掸袖子上的灰,昂着头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