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凝视我。我没在意,翻了个身,又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个颀长的背影,立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有风吹过,轻轻撩起窗边白色的纱;早上不算强烈的阳光洒在露台上,给他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光。
像是梦境一般的美。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发现不是在做梦,才想起昨天晚上,最后那一瞥,好像是看到了胡一啸——真是个令人安心的角色。
我想起,似乎每次遇到什么困难或危机,最后总是他拉的我一把——不论是第一次、中间的无数次,还是这一次。仿佛这些,都是在论证第一次见他时,他说的那句,“就当是我还你的。”
还?他似乎没有欠过我吧?我确定我没有失意,或者选择失意这类病症。
我继续躺在床上,想缓和一下刚睡醒的无力感。于是,我闭着眼睛想:他那时转身就走,说他找到人了。那人不是在5楼扔花盆的那个青青吗?最后还认了这祸头子当妹妹……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来的。可是,如果他真是冲青青来的,为什么只认个妹妹了事,而不是跟选择她在一起呢?况且,最后还说喜欢我……
我很迷惑,然后坐了起来,继续想: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些大家族的人,总会有个别人,有些“种马”倾向,然后有个把私生子女,也不奇怪,红薇她爸不就是么……青青会不会真是胡一啸同父异母的妹妹,然后大家族顾及脸面,不愿相认,胡一啸就借“认妹妹”这个举动,来保护照顾青青呢?我还想到,青青一直都不喜欢说家里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觉得难以开口呢……?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昨天晚上刘琤对我说的那番话,心情瞬间跌至谷底。我从来都没想过,一个人,可以恶劣到这种程度,我甚至开始怀疑,他跟我在一起的真实目的……但是,我身上又有何利可图?……
我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这些胡思乱想都甩出去。平复了一下思绪,我感觉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我转头向那个优美的背影。
“那个——”我开口。
胡一啸转过身,修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支烟。金色镀上了他的轮廓,在这背着光的情景下,我竟惊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他?
“怎么了?”胡一啸说。
我盯着他那张脸仔细辨认,没接话。
胡一啸低头看着手,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烟灰,浅笑:“婉芝,你这样看住我,我会有错觉的。”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呵呵,刚才我看你背着光,一时间好像感觉在哪里见过你。你抽烟的?”
胡一啸明显愣了下,接着转过身继续面对窗外。他说:“婉芝,你要喝水吗?”
我揉了揉太阳,感觉头还是有些晕,确实也很口渴,就对他说:“也好。”
当我正想从胡一啸手中,接过玻璃杯的时候,发现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脖子下□的肌肤。我一惊,伸出去拿杯子的手立马收回,□地拉上被子,将自己捂上。
胡一啸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看我,接着大概是猜到,我为什么要拉被子盖住自己。于是,他将杯子放在床边小桌子上,转身离去,边走还边回头笑着对我说:“婉芝,你在想什么呢?”
我尴尬地抬头,望着这个用眼球猥亵了我一把的男人,竟然还能如此自然地问我“在想什么?”。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我偏就是个又怕死又反*动的人。我壮了壮胆,底气略显不足地说:“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哦?”胡一啸这时手上多了个小盒子,向我走过来。我突然想到yù_nǚ张倩经常自发地给我灌输的生理常识,说tt就是用小盒子装着的……
于是,我神经过敏了、大脑抽风了。我一边扯着被子捂住口,一边向后挪,嘴里还结结巴巴地说:“胡……胡一……啸,你、你想怎、样!”
胡一啸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改平日里见到的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坐在床角,看着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