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看着他不动,“你意思说,你是妓?”
“啊呸!”张默默想起刚才光屁股逃跑的红艳,浑身**皮疙瘩掉一地,站起来挥开和尚的手,耍赖打诨。
“干嘛干嘛?想打架啊?一边呆着去。大爷我不奉陪,走了。”
张默默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哪知他一转身,这回换和尚挡住去路,手撑河岸大石头,宛如张默默刚才拦他的模样,微笑道:
“施主若是想比划比划,贫僧一向助人为乐。出家人不爱财,贫僧可以白陪。只不过,施主走前,请把刚才茶馆里偷来的钱袋,交出来吧。”
说话时,潇洒的姿势,从容淡定的神态……怎么看上去,像是位高手?
张默默一介小毛贼,登时被和尚这一席话唬得腿脚打飘,中擂起退堂鼓。
“哟,怎么着?还想来硬的?你怎么就认定,是我拿了那人的钱包,我还说是你拿的呢!”
张默默嘴上说得气势汹汹,眼睛已经几次斜向地面,寻好逃跑的路线,只待时机一到,拔腿就溜。
和尚望着他笑,自信满满,“我都看见了。你买豆腐脑的时候,掏出来过。”
“哦。”张默默心头一沉,果然是高人,眼睛比贼还尖呐。心里暗骂一声娘,心想保命要紧吧,钱财乃身外之物,大不了日后多偷几个,再补回来。
打定主意,想通的瞬间,张默默“嘿嘿……”一笑,随之放松肩膀,一副哥俩好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嬉皮嘴脸,拱手对面前的和尚连连作揖。
“惭愧,惭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是贼眉鼠目不识活佛。大师您大慈大悲,就别跟我这种人比较了,有失体面。也别杀生,光天化日的,佛祖们都在上头看着呢……”
他不交出银子,和尚就任凭他胡吹海夸,什么高帽都往自己头上戴,偏偏就是不让开路。
张默默一看,这招不行,咳嗽两声,硬着头皮,黑着脸,万般无奈地,从背后破破烂烂的衣服中,掏出了常禄的钱袋子,顺手丢了过去。
“给你吧,在这儿。”
说完,一个闪身,速度极快地,从忙着抬头接钱包的和尚身侧,寻好空挡,一溜烟钻了过去。
之后,撒腿就跑,头都不待回的。
一路狂奔,张默默连吃的气力都使出来逃命,直到实在跑不动了,他才不得已停下来,扶住一棵树,喘得好似生孩子。
“哎哟,我的娘耶……八辈子没这么跑过了……想当年被顺天府衙门……那老猫追着满大街跑……也没这么累过……虚了吧?这阵子……得好好补补了……找地方吃去……”
张默默边说,边背过手去,在身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