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一晚上挤出上述文字,我很蛋·疼!lt;;一路坐在牛车上面慢悠悠的往家里晃得时候,卫青蓝双手抄拢,厚实的羊皮袄团团把膝盖笼住,倒是几分暖和。耳朵里不着边际的灌进一些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一颗心全落在张罗晚饭上面了。冬天的菜蔬实在是少,地窖里排着队的都是白菜,就是这样,三顿里边还得有一顿只能就着自家爹爹夏天腌的咸菜。每次看到那纯粹用酱油和盐巴浸出来的菜叶,卫青蓝就觉得自己胃里汩汩的冒酸水。这其实怪不得谁,初到此地落户的时候,章娘子曾经帮自己爹爹开过两亩荒地,但是李七郎毕竟是男子,没有多少力气,那地就拜托邻居看顾着,后来加上自己眼疾渐重,只能侍弄院子里小小的菜园子,养几只**雏。原主虽然逐渐长大,虽然不至于肩不能挑,却是惫懒至极,一年的嚼裹,全凭邻家给的几旦租子,这日子过的才叫难受。卫青蓝今天爆了一回hp,白得了五两银子,往市上切了一刀上好的五花,老板很豪爽,送了他几块骨头,复又买了两斤白面,两斤米,帮自己爹爹买了一只木簪,那颗猪头也洗吧干净了,还是拎在手里。一趟花销下来,居然还剩了二两有余。
到家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看人也已经朦胧起来。邻居家六岁的小丫头,顶着漂亮的冲天锥儿,一笑便露出少了门牙的豁口:“青蓝姐夹,村长家的呼呼叫卫家呼呼去说话了!”
卫青蓝笑,小孩子说话漏风,但是她还是明白了。村长的正夫慈眉善目,说话做事很有大家风范,是非常正统的良家男子,对于李七郎也算和蔼。卫青蓝伸手抚一下小丫头的头,抓了一把糖果出来:“姐姐知道了,赶紧回家吧!”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回去了,冲天锥儿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卫青蓝推门进家,把那米白面收进罐子,咽了咽口水,把那五花切了一条下来,并那猪头放进瓦缸,缸顶用高粱杆子的箅帘盖了,用青石压上,想想还是不妥,搬了凳子,从梁上系了一绳子,吊了起来。手起刀落,利落把切成丁,从地窖里捡了一棵比较壮的白菜出来,洗剥干净了,擦擦擦擦的快刀切碎。灶里的火很容易引着,卫青蓝从瓦罐里舀了小半勺菜籽油,檐下扥了一棵干葱,屋里充满了葱花的炝香味,接着是肥下锅,滋滋的沁着油水,稍微炸它一下,便把切好的白菜倒了进去,卫青蓝一边快速的翻炒,一边哼哼上辈子记得的流行歌曲——翻来覆去就那两句,不过反正没人说她不在调上。
本应该就着锅做些粥食,但是卫青蓝看着锅底油亮亮一层便心疼起来,找了块糠饼子把锅底擦了一遍才重新加水,取些碎米,用箅子热上四个杂面窝窝,灶下又添了一把火,喷香的白菜炒装了陶碗,加了盖子,偎在锅子旁边。这天冷得很,东西凉的快,家里边又没有多少柴了,得空还是从后山走一遭的好。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下来,卫青蓝把桌上的一盏油灯点着,疑惑怎么自家爹爹还没有回来,就听见自家的木门咯吱一响,白书霏的声音温温润润的说:“李哥哥,您当心脚下。”
卫青蓝出屋细看,自家爹爹被白书霏搀着,慢慢地进院而来。
“爹!”
二人站定,李七郎的目光向屋门投过来,油灯的亮光颤巍巍的,没有一丝映进他的眼中。白书霏的脸色好了很多,早上那一片青紫在夜色中越发不真实起来,晕黄的灯光不均匀的涂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的温柔。卫青蓝突然觉得很失礼,原来白书霏也是很漂亮的一个人呢。
白书霏敛裾福了一福:“卫小姐好。村长同我家妻主和李哥哥说了会话,稍微晚了一些,请不要见怪。”
卫青蓝急忙回礼:“哪里哪里,
李七郎突然开口:“蓝儿,做好饭了?”
“嗯。章姨给了一个猪头,我切了一点,炒了个白菜。”卫青蓝一边回答自己爹爹的问话,一边示意白书霏不要说话,从刚才起,白书霏就对她满脸的膏药露出疑惑的表情来,让自家爹爹知道了总不太好。
“难怪一股血腥味。”李七郎淡淡应道,索着就抚上了白书霏的手,“书霏,谢谢你送我回来。”
卫青蓝疑惑,爹爹他称呼白书霏,向来只说白弟弟,罕少直接喊他的名字,白书霏淡淡的抿嘴一笑:“李哥哥客气了,我应该早点来告诉卫小姐才好。”
“她小孩子家家的,哪当得起这称呼,叫她蓝儿就好了!”
白书霏一愣,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随李哥哥。”
李七郎点头,转头对卫青蓝道:“拨些菜让你白叔叔带回去,再带一些小菜,秦老爷爱吃。”
卫青蓝心疼,但是也不忤逆自己的爹,回厨房找了个盖碗,拨了一半过去,又取了些腌制的小菜。自家爹爹握了白书霏的手,慢慢地说着话,听得她收拾好了,便叫她送白书霏出来。
卫青蓝用篮子提了碗碟,取了给秦老爷抓的药,白书霏稍一欠身,便起身出来。出得门来,白书霏关切的问:“卫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脸上的冻疮……?”
卫青蓝脸上的膏药,道:“并不是我的血。我家姨父用热猪血帮我涂了脸,说是对冻疮有效果。”
白书霏点头:“那便好,这味道这么浓,怕是不好瞒过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