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远比程岚大七岁,15岁的他早熟的惊人。程岚8岁被他夺了初吻,才成年,就被他强要了清白身。那时,顾志远已经家族联姻、早早结了婚。
程岚想要摆脱顾志远,自小就渴望离开那个牢笼。可是,母亲太懦弱了。她像是菟丝花,只能靠着顾家男主人养着。哪怕代价是见不得光,哪怕代价是怀了孩子被强行流产……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无法安稳地苟延残喘。她的命太苦了,多次的流产让她身体迅速衰老,早早离世。她死的时候,顾家男主人出外工作,连个悼念电话也没有打。
他们是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嗜血残忍是刻在骨子里的。
程岚厌恶顾家,厌恶顾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顾志远。
这个男人早早结婚生子,却还是卑鄙无耻地禁锢她、软禁她。他毁了她的梦想,毁了她的人生。她一次次逃离,一次次被伤害。终于,在怀孕早产时,求了医生的帮助。
她那时生下的是龙凤胎,本想一双儿女都带走。但顾家重视血脉,顾志远更是在意她肚中的孩子。所以,她只能留下女儿以作障眼法。
她总觉得,顾志远看她丢下孩子离开,肯定是绝望到了极点。或许,就不会再找她了。
一晃二十多年,他的确没怎么派人找她。而她东躲西藏躲避了这些年,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了。
程朗太优秀了,像是阳光普照大地。他俊美聪慧、阳光开朗、气质卓绝,顾家一旦知晓了这个儿子,必然会让他认祖归宗。
可那样不讲信义、没有良知的家族,从内到外的腐败,她怎么能让儿子入坑?
程岚想着过往,再回首时,已然泪流满面。
往事像是山压在心口无法喘息,她捏着胸口,低低地哭:“我们阿朗是无辜的,我要保护他。”
“我知道,我也会保护他。”贺霖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继续说:“阿岚,你不要怕,我这就回国,将程朗带回来。所以,你待在这里,好不好?”
“不好。”程岚摇头,“
“贺霖,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吗?不!我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喜欢的人,只是,不可以,我不能结婚。你知道,结婚了,会有登记。那样的话,他会轻易找到我。他是高官政要,我反抗不了他……”
她不是懦弱无能,而是经受太多次的失败,心中已经本能的畏惧。
贺霖知道她在顾家吃了太多的苦,心疼地抱紧她,久久说不出话来。那些他无法参与的过往,也是他心中的遗憾。
“可我必须回去!阿朗是我的孩子,是我的。”程岚的声音强硬起来,抓住他的手,眼神灼灼:“贺霖,我不许他离开我。”
再娇弱的女子也会为母则强。
更何况程岚本身就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
“所以,贺霖,我必须回去,我的阿朗还在国内。”
贺霖看她情绪激烈,忙按住她的双肩,劝道:“阿岚,你别怕,冷静些,程朗他现在是成年人,没有人可以干涉他的行动自由。”
“我知道,我只是怕。顾家重男轻女,唯一的儿子又残了,必然会盯上程朗,他们会夺走他的。我不该让他弹钢琴的,如果他不那么优秀,或许不会让他看出什么……阿霖,怎么办?”
“我刚刚跟程朗通了电话,他在询问你的事,应该不会有什么。”
“把电话给我,快给我。”
她追要的又急又凶,贺霖无奈,只得把手机递给她。
国内的新闻他已经知道了,可程岚还不知道。如果被她知晓,儿子丑闻缠身,怕是会更怪他隐瞒吧?
程岚没有想那么多,要来了手机就给儿子打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传来陌生又带着点点熟悉的声音:“程阿姨?”
程岚皱眉问:“陆安森?”
“嗯,是我。”
“为什么是你接电话?程朗呢?”
“出了点、一点麻烦,您知道程朗与谁……结过怨仇吗?”陆安森避重就轻地问着,声音有些发颤,好在勉强克制住了。
他此刻正在程朗的女助理安安家中,关于程朗的结怨问题询问了半天也是无果。他本来决定了,如果再问不出所以然,就给程母打电话。
也巧了,程岚打来了电话。可她似乎一点也不知程朗的事。
陆安森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一切告诉她。
正犹豫间,便程岚问:“阿朗……阿朗他遇到什么麻烦了?”
“被人诬陷抄袭,我去调查此事,得了信息,似乎是京都顾家动的手。而现在,程朗被人带走,疑似也是顾家——”
“是顾家!是顾志远!”
程岚那边情绪忽然激动起来:“那个魔鬼果然带走了阿朗……魔鬼!”
陆安森心一沉,眸间幽暗。顾家是京都权贵,轻易得罪不了。如果他真的带走了程朗,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他皱着眉问:“程阿姨,顾家与程朗,有什么仇怨吗?”
程岚没有回答,她不想程朗的身份被外人知晓。“我知道了。”她声音变得冷漠许多,低声问他:“阿朗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她在隐瞒什么?
陆安森心中笃定,眉头深深皱起来。事到如今,程岚显然知道些什么,可是,却把他当做陌生人看待。而他除了沉默,只能说:“程阿姨,我很担心程朗,请你告诉我,是谁在找阿朗的茬!”
饶是如此,程岚也没有多言,婉拒道:“嗯,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