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下尊卑,这时候闹翻扯破脸,两个婆子只怕什么手段都要使出来了。芷嫀懒得理银杏,斥责她道:“你懂什么,既然是新规矩,你就守着。”
银杏闻言,十分不满,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低了头她又提起其他,“怎么我们院子里一个小丫鬟都没有,连烧水都要自己来,还有胡妈妈,竟也不在院子里。”
芷嫀道:“可能刚回来,胡妈妈还不知道。”
还是说不通,既然都安排姑娘住这个院子了,胡妈妈和小丫鬟也该早早在这院子里待命才对,怎么可能不知道。银杏就算笨,此时亦是感觉到十分的不对劲。
她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溜出去见一见父母,问一问情形。若三姑娘这里真有不对……那她还是及早想办法离开的好。
这样思索一番,她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没控制住就大了。扯痛芷嫀的头皮,芷嫀轻呼,道:“银杏,你在想什么,扯着我了。”
银杏回神,忙道歉,“姑娘,对不起,不小心手上力气大了些。”
芷嫀从铜镜中早看到她的表情,猜到她在想什么,心想还用得着她,也不趁机发作她。
黄橘在静慈庵常常自己做些吃食。几碗面虽然没有什么好材料,也做得喷香十足。她照着芷嫀的吩咐,先行送了两碗量最足的到倒座房与两个婆子。
黄婆子、丁婆子本来还板着脸,但是吃了人家的东西,即使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不好再凶神恶煞的对着。因此两人虽还是面无表情的对待主仆三人,却比先前眼冒凶光,不知打什么坏主意的样子要好很多。
芷嫀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这两个婆子是派来对付镇压她们的,早晚有一天会对上。但是能够暂时和平相处,也是好事。
夜深人静,芷嫀悄悄起身。她轻轻拉开门,见倒座房内漆黑一片,走进了还能听到细微的打鼾声。
走进院门,她借着月光看着那锁。大锁十分结实。放下锁,芷嫀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角,抬头沉思。
夜凉如水。片刻后,芷嫀被冻的打了个寒颤。她这才停住了凝思,无声无息的走回房内。没有惊动外间睡觉的黄橘,悄悄上床入睡。
第二日,天光大亮。
芷嫀在黄橘和银杏的侍候下打扮妥当,走出房门。
黄婆子和丁婆子已经守在院门处闲磕牙,见到主仆三人,两个人突然没了笑脸。
银杏走上前,隔了三步远她就站住不敢动,高声道:“姑娘要去跟大太太,老太太请安,你们还不把院门开了。”
黄婆子瘦瘦尖尖的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语气生硬的说道:“三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昨夜大老爷身体突然不好,闹了一宿。一早老太太就差人过来说了,前阵子三姑娘在静慈庵为老爷祈福时,老爷都好端端的,眼看着就要能下床了,全家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