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坏人按了她的电话,也不知道自己的呼救那边能否听到,于萧涵想来这一叫可能就是和展亦永别了,因为下一秒坏人们的铁便开始凶悍无情地打向她的头,肚子,身上,腿,她的嘴被一个人用破布堵住了,她痛得要死却叫不出来,浑身都是血,□也在大量出血,然后听到自己浑身骨头被打断,思维也已支撑不住变成空白,一切只发生了几分钟,快得要命,口里破布被人摘下来,有人在低低地奸笑,又一棍子磅的一下狠敲在于萧涵的头部,剧烈的惨叫霎时划破整个夜空,于萧涵躺在血泊中再也动不了了。
有人上前探于萧涵的鼻息,说,“行了,打死了。回去跟明哥交待一下。”
“快走,那边来人了!”
一群人匆匆跑开跳上他们的车子迅速离开了。
展亦接到于萧涵的电话叫了她几下她却一直不说话,他想可能是无意中碰到了电话键按错了,可是忽然于萧涵痛苦地叫了一句响而急促的救命,电话立刻被挂断了,展亦脸色一沉,忙调转车头拨打110,车子绝尘向于萧涵家里那边飞去,又要给陶桃打电话,这边刚按号码,那边便打过来了,就听陶桃嚎啕大哭,声音却狠狠地颤抖着叫,“萧萧要死了,在我们楼下被人害了,打得浑身变形,还中了刀子,遍地是血,展亦你快来啊,呜呜……来,来医院……来……”
展亦的心脏轰的一下迸裂而开,疯了似地开向医院,赶上陶桃和护士医生还有几个人正推车冲向抢救室,而车上那个血模糊的变形人,展亦不敢相信那是于萧涵,他冲向前去,望着于萧涵惨不忍睹的惨状,呼吸凝滞,像是自己也要死掉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在跟医生吼叫,“一定要救活她,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然后是陶桃又开始嚎啕大哭,他们一起跟着车子跑,直到车子推进了抢救室,展亦都觉得像一场噩梦,一个小时之前才和于萧涵在公司一起整理了资料,在楼下的餐厅开心地吃过晚饭,快乐地说明天见,一个小时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于萧涵被推进手术室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小护士开门匆匆出来了,大家赶快围上去问状况,小护士叹了气说,“谁是展亦”
展亦答道:“我!”
小护士说,“病人情况危急,刚刚苏醒了几秒,有话转达给你!”
“她说什么?”展亦迫切地问。
护士说:“她说,下手的人叫‘明哥’。”
“她怎么样了?”
护士说:“浑身多处骨折,孩子没了,腿一定也保不住了,手术做完也会残疾。颅脑也有破损,她现在大出血,需要大量的血!你们谁是a型血或o型血,立刻跟我去做抽血准备。”
“我是o型。”展亦道,护士立刻点头,“你跟我来化验一下。”
展亦脑子嗡嗡作响一团混乱地给于小涵抽了许多血,一直祈祷于萧涵平安无事。心口如同被锥子凿开一样沉痛,孩子没了,于萧涵还在抢救中,不知能否获救,即使救活也即将变成残疾。展亦从来没这么恐惧过,这无疑是最大的噩耗。他的手臂一直在抖,牙关也在抖,思维在抖,往日的镇定早已烟消云散。
手术一做就是两日两夜,展亦和陶桃的心时刻都在弦上绷紧,赵雪琳来到这里之后哭得严重犯了高血压也住了院,他们一口饭也没吃,也未进几滴水,焦切的眼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看里面的人进进出出,不停地抓住进出的人问情况。而进出的人无一不是摇头叹气告诉他们情况不妙,让他们做好做后事的准备,展亦这个商场屹立不倒的男人面临这个冷酷的事实,身体不禁摇晃,耳中一阵阵嗡鸣。
老天,别带走她,救活她。他愿意倾家荡产,放弃自己的命替她。
陶桃一听医生护士的嘱咐,恐怕于萧涵救治不过来,便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于萧涵的几位好朋友过来,准备看于萧涵最后一眼,送一程。而她也就知晓这几个人,张振宇和玲玲,还有陈浩。玲玲和陶桃抱身痛哭,张振宇愁眉不展亦是如做梦似的无法劝服自己相信于萧涵濒危的事实,一直在紧紧捏拳。
而后陈浩疯子一般地从外面跑到手术室这里,冲过来就去撞手术室的门要进去看于萧涵,被里面的护士硬拦了下来,一再告诉他请冷静,请接受发生的一切,陈浩无比痛苦地用拳头恶狠狠地砸墙,砸出一条条血淋子,愤恨地仇视满脸霾的展亦,走上前抓住衣领挥手就是出拳,在展亦脸色留下一条血痕!咬牙切齿地挤出颤抖的话来,“她要是完了,我让你给她陪葬!”
陶桃上前拉开他,哭叫:“陈浩,你冷静点!这和展亦无关!”
陈浩的激动和失控让陶桃拦不住他,最后张振宇过去用力给了他两拳才给他打了个安静。
陈浩趴在墙上热泪低落而下,痛苦地喃念,“萧萧,别走……别走……”
“为什么萧萧这么好的女孩子要发生这么不幸的事情……我不信,我不信好人会没有好报……萧萧一定要好,一定要好……”玲玲和陶桃又开始哽咽起来。
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里面的医生欣然从里面推门而出,呼出长长一口气通知道,“恭喜你们,病人大难未死,总算抢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