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复杂的混乱,苏剪瞳茫然间跟到了医院,望着病房的方向默默地发着呆。方家的人和齐家的人齐齐地站在走道里,全部都静默得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王家的人来过了,说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一个妥善的交代,苏剪瞳没有认真去听也没心思去听,她只穿着长裙,此刻却丝毫觉得不冷,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沈天白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在肩头,苏剪瞳此刻也不想多说什么,只顾着担心。
因为现场还有其他一些受伤的人,所以王家和沈天白很忙碌又赶去安排和慰问。
医生过来给她身上的划伤简单涂抹了一点药水,伤重的脚踝处包扎了一下。
苏剪瞳担心方想,心里越想越难受,又拿起电话给沈暮言打给去,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有接,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挂断了。苏剪瞳心里生出一点点委屈来,她不是需要他能够在任何时候陪在身边,但是不想连一个电话都打不通,也不想完完全全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的去向。
她有点沮丧地收回电话。
王家的家宴以这样的闹剧结尾,却博得了全部的眼球,这一下,大家都知道王家是要携带全部家业重新回来了!
齐浩天和齐淑惠并没有责怪苏剪瞳,出来的时候看到苏剪瞳倚在椅子边睡着了,说:“瞳瞳,你进去吧,方想醒了。”
苏剪瞳心内一松,双手合十默默地朝着空处虔诚地拜了拜。她刚要推门,电话就响了起来。从她在宴会现场以及刚才将电话打给沈暮言他没有接听起,她就一直将电话握在手里,此刻电话响,她惊了一下才接起来,电话里的沈暮言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点沉闷,苏剪瞳心里涌现出一点点委屈的情绪,此时却不想问他昨夜为什么不声不响离开,也不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他说“瞳瞳”两个字,她低声说:“抱歉,沈暮言,我一会儿打给你。”
“瞳瞳,我……”
“我有点事情,一会儿打给你好吗?”苏剪瞳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走进病房,方想刚醒,两只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高高挂起在病床上,让他看上去有点滑稽。看到苏剪瞳双眼泪痕,他反而笑了笑,“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苏剪瞳摇头,咬着唇说:“干嘛那么傻,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心里难过,这一下,欠他的越来越多,她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又心疼他的伤口,含泪问:“还疼吗?”
“没什么,打了麻药,根本就没有感觉。”方想笑着说,牵动到唇角的伤处,吃咧了一下嘴,用手捂住了。
“都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苏剪瞳满心的歉意,“方想,你真的不用再为我做这么多事情的。就算是朋友也好,你对我已经尽心尽力了啊。”
方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心里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反而不像以前那样,能说说笑笑。
苏剪瞳只好起身帮他削了一个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递给他吃。接着才想起问:“医生怎么说啊?什么时候会好?”
“很快的,没有伤到筋骨,都是些皮外伤。”方想故作轻松地笑道。
“真的吗?”苏剪瞳不是太相信,在他打满石膏的腿上敲了敲,方想痛得大喊起来,“喂喂,苏剪瞳,住手啊!”
苏剪瞳气恼到:“还说很快就会好?”
“真的!”方想举起右手,“我发誓!越痛才会越好得快,要是都不疼了,就真的没办法好了啊!”
“不用发誓了!是真的就好!”苏剪瞳也笑道,“谁还会不信你?”
“方想?你好点了吗?”正说着,安然冲了进来。苏剪瞳抱起他,“安然,你怎么来了?”
安然打量着苏剪瞳和方想,见两人都无大碍,展开笑脸说:“外公带我一起来的啊。他在外面跟奶奶说话呢。”
两人都明白他说的奶奶是齐淑惠,这叫了几年了,安然现在也没能够改过口来。苏剪瞳说:“安然在这里陪着方想,我出去看看。”
她脚踝上有伤,有点不自在地走出去,见沈天白正和齐淑惠分别,不由上前说:“爸爸,太爷爷昨晚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以后要在王家接管王家的生意?”
“是,那些生意都是王家的,也是你爷爷的,我接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沈天白说。
苏剪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新城区建设的项目,是你帮助太爷爷从沈家夺过来的吗?”
“是,瞳瞳,我不想瞒你。但是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抱歉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
“不,选择做什么和不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和权利,我作为女儿,没办法左右你的思想也不能来左右你的思想。但是你不该一边跟我说已经将和沈家的恩怨放在了一边,已经选择了宽容和谅解,让过往的历史成为尘埃,又一边对沈家做这样的事情。”苏剪瞳退后一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沈家基于对你的愧疚,根本不会阻止你?你这样就像是在进行一场不公平的拳击比赛,一拳拳打过去,沈暮言根本不会还手。这样是不公平的!”
沈天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在苏剪瞳面前,苏剪瞳察知到他身上的悲凉意味,又心疼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