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一步,我已经不能退出了。抱歉瞳瞳,我对你食言。但是王家迟早是要到我的手上,既然这样,宜早不宜迟。”
苏剪瞳忽然领悟过来了什么,“你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为了权钱什么都不顾的人,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什么都没有,只是这样做让我能找到归属感。放心,瞳瞳,我做事自有分寸。我进去看看方想。”沈天白说完,丢下苏剪瞳走进了病房。
苏剪瞳在他身后,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只是觉得陌生。
她想起还要给沈暮言打电话,拿起手机,发现已经没电了。她猜想沈家现在一定也很忙碌,沈暮言不一定有空接她的电话,再加上心内那点说不出的小女孩儿的委屈情绪,干脆就将电话收起来,不再打给沈暮言。
在医院里陪了方想大半天,她匆匆赶到剧组,却被告知这部戏这几天可能都无法拍了,沈临溪请了假不在,其余的人也是各自有事,苏剪瞳正想着脚上的伤,不得不停几天,这样也好。只是她心里愈发不安,不知道沈家到底怎么了,充了电打过去,这下又变成了完全无人接听。她心内郁结不已,好半晌收到一个沈暮言发来的短讯说:“一会儿打给你。”
呼,苏剪瞳长出一口气,至少知道他是没事的。体谅最近沈家事多,她不想苛求他时刻都陪在她身边,也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做他人生的拖累。她只是很担心他出什么事情而已,收到这个短讯,好歹安心下来,不会太过在意和悬着一颗心。
可是这个一会儿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她回家吃完晚饭,等到她洗完澡,等到她次日清晨都没有等到这个电话。苏剪瞳心里闷闷不乐,沈怀瑜和安然一起出门,见她这么晚还没有出门,问道:“妞,今天不拍戏吗?”
“暂停几天休息。你们去哪儿啊?”苏剪瞳问。因为沈天白安排了专门的司机,一个负责沈怀瑜和安然,一个负责外婆,她最近都没有送他们。
“练琴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苏剪瞳想了想,“好吧。跟你们一起去练琴,下午去看方想,晚上去杨姐姐家里吃饭。”
安然拍手笑起来:“好啊,好啊,我好久没有去夏天家玩游戏了。”
沈怀瑜瘪嘴:“和小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玩的。”
“只是去了不能太闹腾,杨姐姐受了伤,禁不住你们闹。今晚我亲自下厨!”苏剪瞳笑着叮嘱道。
安然一听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要吃芒果布丁!瞳瞳一定要做芒果布丁啊!”
“当然了。”苏剪瞳跟他们聊了一阵,心情才稍微好转起来。
安然忽然说:“爷爷也喜欢吃芒果,瞳瞳要是多做点,我就能给爷爷也留一点了。”
苏剪瞳想起沈霍的真诚以待,笑道:“嗯,那就多做点给爷爷留一份。”
去学校里练了一上午琴,下午奔忙在医院里,下午又去景杨那边做晚饭,苏剪瞳一直都没有怎么看自己的手机。等到所有的东西做好端上桌子,她偷偷看了一下手机,依然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心头一下子就酸涩起来。
这算是什么嘛?她只不过想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出什么事情,想知道王家横插一脚对沈家的影响,他居然连续几天都这样冷淡下来。她从来就不是不懂事的女孩子,体谅他的一切,也坦然面对一切,再忙都不能安排一个人回应她一下吗?再忙也可以回应一下给她的承诺啊?
苏剪瞳心里的委屈一点点扩大开来,感情中,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意气用事过的时候。四年前,他若即若离时而接近时而疏远,她就没有认真体会到过他的感情,四年后,所有的误会化解开来,她已经成长为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已经成长了,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过分的要求,也没有别扭和傲娇的时候,顺其自然接受了他的感情。现在这样算什么?真的是人越懂事,就要越承受压力吗?
她的一滴眼泪滴落到手机上,赶忙用手背擦了,端着芒果布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