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水莲看护失职,请小姐责罚。”
既然黎儿没事,我便放心了,松口气倒回椅子上,抚一把额头,脑袋还是昏沉,有气无力道:“把刚才那女人给我绑起来,我明天好好收拾她。”
明目张胆抢劫过客,送去巴结达官贵人,此种小人最为祸害,我若不让她受些苦岂不是便宜了她?!
我的二姐忽然放了茶,温和地道:“三妹,我知道你最恨别人窥伺你的容貌,但咱们做事不能太张扬,杀几个人消消气便罢了,莫要弄得满门尽没,传到朝中去,总是不妥。怎么说吴孙也是咱家调教出来的。吴孙既然惹了你,自是容不得她,方才玉兰跟玉壶已经下了手。”
她说得轻描淡写,我听得胆战心惊,一头冷汗,杀几个人消消气儿,莫非以前我真是杀人不眨眼?
水莲接着道:“是,她不过是一只狗,竟敢惹上小姐!罪无可赦!吴孙是水莲动的手,已经割了首级拿去喂狗了。吴家除了偏支一脉的吴成贞,其他女丁皆已斩草除根!”
我怔住,心骤然寒下来,仿佛寒冬腊月天。我的嘴皮子还没动,就已经死了几条人命,原来,水家了结人命如儿戏,而我,今天就是直接的元凶。
水莲一声不响地跪着,我动了动嘴,却最终闭上。懒得问她究竟杀了几个人,也实在不想去问,不想揭开这到血淋淋的疤。我不是圣人,不是贤哲,但是,我不想杀人,纵然吴孙捉了我又下药,我也只想痛打她一回,了不起把她家财产没收,叫她永远不能继续仗着钱财作恶。
可是水莲,干净利索,直接来个痛快,叫她连做乞丐的机会都没了
二姐放了茶,挪到我跟前,道:“吴孙和她的几个女儿都已被处死,剩下一个吴成贞素来是我的心腹,三妹,我向你讨个人情,剩下的吴家人你便饶了她们吧,毕竟这里的金矿必须要有人照看。那吴成贞是偏脉一门,历来受排挤,一向跟吴孙不合,素来恨吴孙,现在吴孙一死,吴成贞成了当家人,对咱相国府一样忠心不二,男眷么,都押送到你的院子里你随意发落就是。你看如何?”
我口干舌燥,脊背上一阵发冷,我还能如何?水家原来不但掌着青月国的盐脉,还握着金矿,这样的权势滔天,这样的位及人臣,还握着国之命脉,更何况,下面养着如此的恶奴!到现在还没有被灭了满门,真是奇迹。
当今青月国的女皇,不用想,一定是够昏聩够无能够白痴。
二姐继续道:“二姐跟你讨人情不是白讨的,我把清儿借给你几日。”
我茫然,清儿是什么?我借来好做什么?
二姐朝我眨眨眼睛,笑得特银荡。我想我知道清儿是什么了。
回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黎儿竟也守在房中未睡,听见我的声音,急忙打开房门迎出来,见我还是有些手脚发软,便小心扶我进去,在塌上垫了靠枕让我靠上。
我朝他一笑,握住黎儿的手,道:“我没事的,不过是中了mí_yào,有些脚软。”
黎儿微红了脸,悄悄挣开手起身去倒茶。
二姐后脚跟着跨进门来,将黎儿上下打量了个几回,笑弯了眼睛道:“三妹,要说你失忆,谁信啊?我看还是有假,你这才几天没见,就收了个美人进来。啧啧,这容貌,真是我见犹怜。”
黎儿被她盯得不自在,局促地挪回我身边,避开二姐粘着的视线。
二姐色mī_mī紧随过来,站在我塌前直勾勾瞅着黎儿道:“三妹,这美人惹人的紧,不如借我几日,尝尝滋味。我近日得了几个绝色,都送与你,如何?”
我的心肝滴溜溜一串串地抖,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如此厚的,二姐说话真是水平高,借几日?她当是借只猫还是借个盆儿?黎儿刷地白了脸,惊恐地攥住我的腕子。
我安慰地抚上他的手,斜一眼二姐冷冷道:“二姐真会说笑,他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就是二姐你也不行!”
二姐不以为然一笑,弄出一把小折扇,扇了两下,朝我挤挤眼睛嘿嘿笑:“三妹,如此瞧来姐姐要的不是时候。我不急……”
这句话真值得推敲,什么叫她不急?她算准了我一定会把黎儿借给她?
她挑眉,意味深长瞥一眼黎儿,黎儿的指甲已经掐到了我的肉里。我嘴角抽搐,下逐客令:“二姐,折腾这大半宿,我要睡了,你别处方便吧。”
二姐点点头,临走前还是银荡地勾一眼黎儿,才悠闲地负手离去。
黎儿死埋着头,浑身颤抖。我待二姐出去,搂了黎儿的腰蹭蹭头,道:“你是我要娶进门的,谁也别想染指你,你这辈子,只能拴我一人身上了。”
黎儿一僵,果然身子不再发抖,低声问道:“你不骗我?”
我扁扁嘴,一笑:“不骗。若骗了你,叫我沉进河里喂王八。”两世为人,我从未有过玩弄人的心思,虽然做山贼的时候曾经憧憬过左拥右抱,那也不会将人当作玩物!!
黎儿不语,唇角却弯了起来,浅浅地笑。
吴家男眷
早饭坐在楼下厅堂里吃,吃到一半,我那嚣张的二姐带着一群随从,前呼后拥,威风十足地吸引了客栈里所有人的眼光。
到我饭桌前,大咧咧拉过一张椅子坐上。身后侍从跟了一溜。
“啪!”黎儿面前的碗和筷子盘子掉了一地。我诧异地看黎儿,黎儿一张脸白得像纸,哆嗦着唇一句话说不出,眼睛直勾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