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饿得前胸贴后背,烤热的点心吃饱了一盘子,她又喝了杯酽酽的热茶,随后卷着厚被子躺下,短榻垫得软软的,虽颠簸但感觉还好。
她天未亮就开始折腾,现在已是午后,一路马不停蹄几乎水米不进,挺累的,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居然傍晚了,申媪唤起她:“女郎,驿馆到了,咱们下去修整一番,用些吃食再睡。”
冬季天黑得早,刚至日入时分,天色就暗下来了,幸好迎亲队伍已经赶到驿馆。
“女郎大喜,天儿也好起来了,没再下雪不说,晌午还见了些许日光。”
申媪一边侍候主子穿衣,一边欢喜絮叨:“天公作美,可见这是一桩上好的姻缘。”
晏蓉轻笑,也不答话。
不过不管怎么样,天晴起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起码不用顶着风雪艰难前行了。
驿馆这边早就准备就绪,霍珩请晏蓉下车,她微微低头钻出车厢,将手递到他的大掌。
很厚,很暖,一点不像刚顶风骑马赶路两三个时辰。
“阿蓉可是乏了?”
她睡得脸红扑扑的,左耳旁的脸颊处还有一点睡印子,刚醒来的人难免有些迷瞪,晏蓉一向优雅从容,这般娇憨的模样实难得一见,霍珩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面带关切。
“没,我刚睡醒。”
晏蓉仰脸瞅他,见他一身大红缀黑迎亲吉服,精神奕奕,明显心绪极佳。看来抱得美人归,人生一大喜,是让他身心舒畅了。
“阿蓉看甚?”
他笑道:“可是月余不见,记不清为兄了?”他可是写了好几封信给她的。
晏蓉备嫁挺忙的,还真无暇多想,但说记不清就夸张了,况且这话哪里是能应是的,她连忙摇头,又一本正经地说:“没有的事,表兄月余不见,越发俊朗威武。”
说好话总不能错的吧?
果然不错的,霍珩虽不信她,轻哼了一声,但眸底的笑的一直没有褪下去。
“热水备好了,你先梳洗一番,再用些吃食。”
二人并肩前行,他低低嘱咐她,二人虽已将是夫妻,但到底未行大礼,按礼该分开起居。
晏蓉应了。
新娘子的房间是驿馆最中心最好的一个,霍珩在她对门,晏蓉中午吃得多还没活动,并不怎么饿,她稍稍用了一些就搁下银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