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朝酩其实只是因为在对学而说话,所以看着学而,一点也谈不上专注。但是玻璃有些反光,瑶姒妮的眼神这时不是很锐利,所以看不真切。
学而没有任何感觉,纪朝酩却眼角余光里看了个清楚。他没有转头,他只是垂下眼帘,不再看学而,因为他不想招惹瑶姒妮。瑶姒妮要的东西,他不想给,再在伤口上洒盐,对瑶姒妮对他,都没有好处。
瑶姒妮在窗外犹豫了一阵,终于重新迈开步子,向朝露走去。她和纪朝酩并不熟,实在不是时候和场合,让她现在跑进去和他打招呼。她有些失望,又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有看到她。
瑶姒妮上到十楼,秘书崇明为她通报。伍焕昶的秘书一男一女,小声是女,崇明是男。两个人都长得很耐看,打扮得体,即时尚又不过分。但是崇明看到瑶姒妮,还是要注一注目,多留意一下,不过这不妨碍他公事公办,如果没有伍焕昶的吩咐,要通报得到首肯才能进,那就只能先在外面等着,天仙来了也要如此,当然除非这个天仙会施法术,那就没有办法了。
纪朝酩来的时候,小声是犯了规了。
瑶姒妮虽然长得完美,但还没修炼到纪朝酩的级别,还没有先声夺人的气势。
伍焕昶没有让她等,让崇明放她进去。
瑶姒旎进来的时候,神色脸色眼色都不好看,坐下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桌面发呆。
伍焕昶不知纪朝酩带学而上哪里去了,但是看瑶姒旎这个样子,猜她八成是看到他们两个了。看到瑶姒旎的神态,他也有些意冷。
今天的纪朝酩,他也见识到了,简直是气势凌人,他言语行动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怠慢人的地方,眼神也很收敛,没有咄咄逼人,但是就是能感觉得到他完全是蔑视一切高高在上,偏偏他就有这个资格看不起人。他伍焕昶比起身边其他人,是大大进步了,非常之出色,但是比起他来,还是有距离。这距离看着不管远近,永远象条不可逾越的沟,即便就是一步之遥,也是一样跨不到头。原因简单,纪朝酩一秒也没有在原地等他,他进,纪朝酩也进,可能还进得更多。
他深深地靠在椅背里,看着双目低垂的瑶姒旎,眼光漠然。曾几何时,他看她的目光都是热切怜惜的,自从那天的话说完后,他对她连怜悯都没有了,好像所有的感情都一下子都抽干了。他只是看着她,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好像她从来是个陌生人。伍焕昶对自己的这种改变,也是有些吃惊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纪朝酩一样无情,做起事情来都是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没有一点感情成分。也许位置坐得越高,就越不能感情用事,就不得不无情了?不是自己变了,而是没有选择。对于这样的变化,他实在一点也骄傲不起来,他不愿意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终于打断了这样的沉默,他坐直了身体,眼色恢复一贯的柔和,他说,“姒旎,明天的记者招待会,我已经知会过你的爷爷了。他听说你有这个意思,非常高兴,瑶家的小辈中,你一向是最受他喜爱的,以前那段时间,他一直替你惋惜,不过他从来没有放弃对你的希望。他支持我的计划,不以瑶家出面,而以我们朝露出面。你现在唯一的弱点是年轻,没有任何经验。但是朝露就是这样的背景,朝露年轻,比起其他有了几十年,几百年历史的媒体公司,不知要少了多少经验,但是我们后起之辈,只有朝气,没有暮气,短短五六年的时间,打败所有对手,现在的鸿城,有谁敢轻视我们。鸿城现在正需要这样的朝气,以前和目前的市长,都做事老套,墨守成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点也没有新意,鸿城的地位,慢慢要给其他年轻的城市超过。这个关口,由我们推出你,要远远有利过以瑶家的名气推选你。不过我们毕竟没有竞选和从政的经验,借鉴一下前辈的智慧总是不错的。你爷爷特地借给我们瑶家最有能力的参谋,我想你也知道他是谁吧?今天中午他就会从京城赶回来。你爷爷可是对你下了重注了。”
听到京城两个字,瑶姒旎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瑶家新秀瑶重城,现年三十一岁,自小为人老谋深算,现在京城任职,主要任务是协助瑶家的势力渗入京中。他虽然比瑶姒旎要长上七岁,也算是瑶家年轻一代的明星。瑶家家长特地把他叫回来,就是说渗透京都的计划要拖延。鸿城瑶家的势力本来就不小了,照理说,对于瑶家来说,她当不当市长不是很重要的事,但是他们还是把瑶重城叫回来,真是对她下了重注。瑶家家长不是冲动的人,不会为了喜欢一个孩子,损害家族的利益。对于瑶姒旎,看来不是竞选鸿城市长这么简单,必有长远计划。
这次是朝露和瑶家联合重手出击,朝露在明,瑶家在暗,必要一击必中。
瑶姒旎知道其实她爷爷一早就放弃了她,不知伍焕昶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说服她爷爷,下这个重注在她身上。不过就看伍焕昶现在的身价手段,连薛家最宝贝的大楼都可以要到手,和她的爷爷要求推举自己的孙女,应该不是像想上去那样难吧。
瑶姒旎抬起头,开始认真听伍焕昶说话,把看到纪朝酩和学而在一起的不快暂时忘记掉了。
伍焕昶见自己说的话将瑶姒旎的心思转了过来,神色都恢复了正常,自己脸上的神色也越发自然从容,“这次竞选,为了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