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有什么计划?”宋清欢再度发问,直奔主题。
“依我看,伤我之人,乃公仇,伤殿下之人,或是私怨。”
“嗯。”刺杀沈初寒的幕后主使,宋清欢其实已经知道,但她不能说,只能赞同地点点头。
“既是公仇,这背后的势力,就必牵扯甚广,所以……我决定推迟归国的日子。”沈初寒不急不缓道来,唇角似有浅笑流光。
“什么?”听到这话,宋清欢不免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初寒。他要推迟回国的日子,那便代表,自己还要同他继续周旋?
“此案事关重大,我不放心假手于他人。”一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会让使团带安阳帝姬先行启程回凉,我带少部分人留在建安继续调查。我相信……聿帝定能理解,吾皇那边,也不会有异议。”
父皇或许能理解,可她却并不乐见。
勉强笑笑,“既然沈相已做了决定,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此事……终究是我国护卫不利。”
心中难免有几分不宁,一时没了话语。
沈初寒亦未出声,却起身走到一侧取了一物过来。
“听人说,建安城中千盏阁的桃花酿乃一绝,先前我特意派人购了几瓮,殿下若是不介意,不若陪我喝一杯?”
宋清欢心不在焉,“沈相刚刚解毒,身子尚未恢复,还是少饮酒为好。”
这种时候,她哪还有心情喝酒?
“美酒要配美人,才别有一番滋味不是?”沈初寒却已斟了一杯递来,笑眯眯道,“我见昨日宫宴,殿下似乎甚喜饮酒,殿下……该不会不想给沈某这个面子吧?”
宋清欢本有几分心不在焉,忽听得这似有深意的话语,抬眸朝他看去,眼波微动。
昨日宫宴上,他果然在观察自己!
而且,这般轻挑的口吻,着实不像他会说的话。
心中愈加摸不透他的想法,不动声色勾勾唇,神情有几分凉淡,“宫宴上饮酒,是为助兴。现在……本宫与沈相是在谈合作,饮酒容易误事。”
沈初寒却有些固执,执酒盏的手依旧停在宋清欢面前未动。
垂眸,眼神扫过他指节分明的手,玉白而修长,分明不像个习武之人的手,却偏偏又那般深藏不露。
她无奈,只得伸手接过。
沈初寒这才笑笑,一扬手中自己的酒盏,“这杯酒,祝我们合作愉快。”眸微狭,似有欢喜之色。
“合作愉快。”宋清欢抿抿唇,将酒盏放到唇边,微抿了一小口。
她是喜欢饮酒,不过……也得分场合。
现下这种情况,往日甘甜纯冽的桃花酿也被她喝出了几丝苦涩。
沈初寒倒是一饮而尽,伸手拿起一旁的酒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相身上毒素刚除,还是……少饮酒为好。”犹豫片刻,宋清欢还是淡淡开了口。沈初寒若是再饮,她恐又得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