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影闭上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没有,你想多了。”他过去抱了抱他。此事便不了了之,梁松影之后没再提过这种话。
五月中,梁松影百忙之中抽空回一趟法国的家。晏望霄闲来无事,吃了熊心豹子胆要跟着去。他是有恐飞症的,上飞机前就吃了一点抗焦虑的药,在头等舱窗边落座后拉低帽檐,让梁松影抱着他。他缩在梁松影怀里害怕得瑟瑟发抖,梁松影看到这个样子的晏望霄心里很受触动,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安慰他不用怕。
晏望霄戴上隔音很好的耳塞,闭眼努力入睡。
飞机在天空飞行途中,梁松影摸到晏望霄的手心渗出一片冷汗。他小心拿纸巾去擦干。乘务人员留意到客人的特殊状况,俯身刚要出口询问,就被梁松影用眼神制止了。梁松影摇头,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空姐犹豫了一下,走开。
怀里的身体不住颤抖,他只好更紧地抱住晏望霄,传递几分力气和鼓励。他听说晏望霄受到专门训练,可以在五分钟内快速进入睡眠。梁松影不敢问他睡着没有,只好一动不动,唯恐惊扰他。
飞机降落的时候,梁松影手臂腰背酸麻屁股痛。其余客人陆续下机,广播声中他低头,晏望霄还在睡,面容尚算安详,便感几分欣慰。
他摇晏望霄的肩膀,把他叫醒。
他们到达法国机场,已是下午四点。家里派了车来接,路上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法国乡村小镇。借着昏暗余晖,梁松影指着窗外山坡说:“那是葡萄树。”
他们家是种植葡萄园酿造葡萄酒的,住在一个酒庄里。
晏望霄下飞机以来,精神厥厥不振,闻言只是靠着背椅无力地扔了一瞥,“嗯”了一声。梁松影注视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车子里安安静静。为了不吵到他,他一直没和熟悉的司机王叔说过几句话,也对王叔提前说过对不起,我朋友身体不舒服,希望可以不吵到他。王叔表示理解,只是对晏望霄并无好脸色。
“他们不让我们进家门怎么办?”晏望霄睁开眼,忽然想到一件事。
“放心,屋子很多,会让你有地方睡,有东西吃的。”梁松影说。
晏望霄才安心地闭眼继续躺尸。
但是不安分的本能因子作怪,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说:“现在葡萄还没成熟吧?你说秋天会带我来看你的庄园,我岂不是还要坐一趟飞机过来?”
梁松影失笑,“虽然你可以选择到时候不来,但我还是要说,节哀吧。”
晏望霄“哼”了一声不肯示弱。
拎着许多礼物站在一个酒庄大门前,梁松影和晏望霄隔着门对着里面窗户漏出的温馨灯光望眼欲穿。
“说好的房子和食物呢?”晏望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