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附在耳边低声说:“别唱了,我带你走吧。”
梁松影看着他笑,“唱完再跟你走。你怎么又过来了?我看你脸色不比我好多少,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吗?”
晏望霄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对。不过还好。”
台上赵节快唱完,工作人员进来呼叫:“lan,准备上台了!”
梁松影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小跑出去,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麦克风,“tu.”
晏望霄坐在那儿目送梁松影的背影远去消失,舞台上又再响起他的开场白,他忽然没有勇气回到观众席,把这一场看完。他很想带梁松影走,去医院看看。他挣扎在两种念头之间,一种是成全梁松影,一种是成全自己。
周围的人奇怪的看着他。
而他的手握得发白。他感受着梁松影每一次呼吸的痛,渐渐地也感到呼吸痛起来,很细小很细小,像就要断了呼吸行将死去一般。
他一直坐在那儿。
梁松影再次回来换衣服,工作人员们热热闹闹地奔走说话,晏望霄冷冷清清地坐在人群中,眼神忧伤,夹杂着怒火,看着他。
目光相触,胶着,梁松影接换衣服的动作放慢了。
他低下头,不再去看晏望霄。但他一边动作一边想,假如今日换了是晏望霄强忍疼痛站在舞台上把w做完,他心里也是很疼的。没人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受苦忍痛,也没人会看着喜欢的人遭受痛苦责骂而无动于衷。
于是他做了一个妥协。
演唱会结束后,人走光了,梁松影对晏望霄说:“我在g市开最后一场,你还来吗?”
晏望霄捏着一支花一下一下拍打桌子,将花□□得枝叶脱落,枯黄消瘦,“嗯”了一声。
梁松影把花丛他手上夺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温声说:“我给你一个特权吧。”
晏望霄抬头,“什么特权?”
梁松影说:“如果你觉得我在舞台上撑不下去,或者你再也看不下去,你喊我下来,我就下来。你说走,我就走。”
晏望霄这才勉强笑了一下,“好啊。”他凑过去,“你总算懂得心疼我了。”他没等梁松影答话,兀自抖出一支烟点着,吞云吐雾,也不看梁松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