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霄感觉梁松影的体重一下子轻了一点,像人死之时呼出最后一口重量21g的气。他听见梁松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一向是爱的战士,勇往向前。能够与梁松影相爱,就算无法长久,也已经此生无憾。于是批评他,“目前一片光明,乐观些。”
“叶扬,你打算怎么办?”梁松影终于问。
“你担心这个?我和他今晚差不多分手了。”
“我的原因,还是……?”
“不关你事。我不喜欢他,甚至有点讨厌。你记得重阳节那天我和你去西山墓地吗?我那天去拜祭一个人,叫孔森,不知你有没有印象,是我之前的那个……那个……他被人陷害得前途尽毁,日夜买醉,有一天跌下楼梯成了植物人,死了。后来,有个从前的玩伴和同学来找我聚,叫周贝的,他军队出身,退伍后在b市和一个朋友搭档创建了一个私人侦探所。他发现有人在跟踪我,反追踪后,查出叶扬。跟踪的人是叶扬身边的心腹,叫楚明彦,也是周贝以前在部队的教官。我花费大笔酬劳请周贝调查,为了合理接触叶扬,我假意追他了。没想到他是真喜欢我,更没想到,孔森的死和他有关系。”
梁松影静静听他讲。
晏望霄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昨天我设了一个局,就在玫瑰酒店,和你、晏立霄、叶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事先和叶扬说不能喝酒,在酒席上却故意给你敬酒,让你回敬。叶扬果然替我挡酒,他喝醉了。我没送他,而选择送你,一是觉得对你有愧,二是设法让楚明彦有机会接走叶扬。昨晚,他们发生关系了。周贝跟踪他们,拿到录像。今早离开你的公寓后,我让周贝把录像处理一下,寄到叶家。”
梁松影惊愕地看着他。
晏望霄继续说:“也许明天,也许过几天,叶扬的父亲会找我谈话,我打算和他达成协议,把叶扬送去国外读书。读个硕士,两年或三年的,那时候他再回来,也许把我是谁也忘了,然后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替他安排未来,用这种方式?”
“你反感吗?”
“有点。”
“可是我必须这么做。”晏望霄转头望天,手肘撑在窗台,托着下巴,“我不可能留一个□□在周围,等着哪一天爆炸,把我身边的人弄死弄残。所以,暂时,至少在我和叶扬谈妥分手之前,我们不要公开关系,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叶扬。我总感觉他心术不太正,怕你被他惦记上。他以前对你很崇拜,后来,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
“要等多久?”
“最多到明年7、8月份,看叶伯父办事效率。”
“望霄。”
“嗯?”晏望霄对这个称呼感到新奇,回头看他。梁松影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勺,昂着下巴:“我的家庭关系很复杂,要慢慢来,我们暂时不公开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