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怡肯定没有那么快起来,每次周末打电话去她家菲佣都说小姐还在睡觉,下午两点打给她还说在睡觉,嘉禾也在家里,就算幼稚鬼想做什么,应该也不会得逞。
给自己找好理由,她跟冬箐坐上了去维多利亚港的的士。有那么一刻她想去玛丽医院看看真心,想起她爸爸凶残的样子,打退堂鼓。
车上放着陈百强的《一生何求》,蒋言灵听着歌词,没有说话。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
……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
所有
……”
冬箐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听歌。蒋言灵伸手戳了她的手指一下,瞬间就被对方回握住了。她的手掌温温的,和自己冰凉的手指截然不同。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盯着蒋言灵看。这个十二岁的女生还读不出别人眼里的情感,不知所措地看回去。
“你怎么了”
“不,没事。”
冬箐挪开视线,平淡如水。
蒋言灵还以为她生气了,也不知道气什么,两人昨天不是玩的好好的吗!她挠挠冬箐的手心,对方觉得痒,缩了一下。
“冬天姐姐……”蒋言灵的声音软软的,在撒娇。
冬箐破功了,笑出声。
司机换了个台,在放时事新闻。
“早间新闻,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晚,一架载人摩托车从……”
蒋言灵细细听着,血管里的血液一点一点仿佛被冻住。冬箐觉察到她的异样。
“灵灵,出什么事了?”
蒋言灵没有动,若不是眼里充满恐惧,还以为在发呆。
“灵灵,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
她讷讷地说:“阿发死了……他真的死了……”
刻不容缓,冬箐说:“司机,麻烦掉头,回上车的地方。”
两人冲回家,宿醉的大学生渐渐醒来,嘉禾在阳台上抽烟,听到响动说:“你们去哪里了啊?”
“吃早餐。”
冬箐丢下一句话,便和蒋言灵回到房间。
嘉怡见她们进来,立刻跳过去说:“我怎么会和幼稚鬼一个床?”
冬箐说:“妹妹,你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