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脑子没被人砸是你妈怀你被驴踢了肚子先天缺损!草他妈姓谢的我早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拍个屁的电影你他妈就该直接去拍驴蹶子!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陈溪骂人的功力自奶奶辈传承,自小鱼塘藕池久经历练,气急上火能连着骂上好几个小时不带重样,许安易不想给卷毛听,便要去关语音。
“不要关。”林继桥直觉抢过手机,“我也想骂人,想打人。”
手指死死地按着屏幕,硬生生揿出一条裂纹。
褚兴口音重语速快,但关键意思她听得懂,也听得明白。
那边顾盼一声尖叫,“行了二二,再打出人命了!”
“你们帮帮忙,求求她,”褚兴呼呼喘气,哀求道,“我真的……这电影要是能拍完,我觉得我去无期徒刑都值得了,要不你让我死也行。”
“滚!你给我滚,外面楼道窗开的,去死吧!”
褚兴咕咕哝哝真往外走,顾盼说话了:“褚兴你先回去,回头……看本人意见。”
这位韩程十分在意的学弟是个傻愣子,听顾盼这模棱两可的像是有戏,一拍屁股告辞,说要回去等好消息。
“等他姥姥的好消息!”陈溪点了好几次火,最后还是没点着,“啪”地把打火机摔桌上,“怪不得。”
怪不得找她给沈鸿煊做公关的时候反应那么奇怪。
“那会儿姓沈的爆料直接发到我姨、我哥还有我邮箱,我姨和我都想算了,别他妈拍了。我哥不乐意,就我哥大傻逼,就这帮二逼崽子!说前期投入那么多,别人又没犯错,不能因为沈鸿煊白费了所有人的心血,非让我去找她吃饭。”
“我哥说完事情,她要了瓶酒。
“我知道不大对头,以前她跟我和我哥出去多少还喝点,她从美国回来一丁点不沾,饮料都不喝。我看着不对,劝说算了吧。
“我哥那个大草包连哭带喘的,非要她想想办法。
“……安易好久没说话,一个人把一瓶都喝完了,一小杯一小杯,跟喝水似的,她当时很……说生气也不像是生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我那天压根看不出她什么反应。最后,她说让她想想。
“后来方案出来,我跟她一块儿去的沈鸿煊公司,她就指着沈鸿煊鼻子说做错了就认错,认错道歉悔过赎罪,必须这样,没有其他办法。”
“现在想想,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把这种事塞给她不是戳她心窝子嘛。”
顾盼若有所思道:“沈鸿煊也挺头铁的。真的照她的方案一五一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