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退开一步:“一刻也可。”
奶娘得意洋洋扶着弱柳扶风似的柳烟烟出来,随便指了一个小侍卫道:“你,去要个包厢。”后者为难看向侍卫长,得了准令方进了茶楼,腹诽:原本就以为在大堂随意歇歇,还要上了包厢……
胭红一副尽忠尽责的模样紧紧跟着,回头瞧见那两个侍女想跟上来,竖眉蛮横喝道:“你们俩就在这儿呆着!”两个侍女低着头唯唯诺诺应是,又退回到马车旁。
柳烟烟紧张地觉得自己真要晕厥过去了,等到了包厢便抓住奶娘的手担忧道:“奶娘要不我和胭红不换了吧?……我总觉得不妥……”
几个侍卫守在包厢外,胭红守在门口东张西望。奶娘本心里得意极了,乍一听差点没跳起来,压低嗓子道:“可不行,我都可安排好了!没事的,大小姐放心好了。”
胭红自小二手里劈头盖脸夺了茶盘推门而进,仔细把门关得严实,复快步走在桌前,背对着柳烟烟借长袖遮掩抖着手将药丸扔进茶壶里,晃了晃,笨手笨脚倒了杯茶。
汩汩茶水声回荡在小小包厢里,奶娘会意,轻推着柳烟烟在四角茶桌旁坐下,放柔声音道:“大小姐啊,就是太紧张了。”又端起来那盛满了碧绿茶水的敞口茶碗,“喝口茶,歇歇气。”
柳烟烟依言接了,喝了一口,皱着眉觉得味道怪异,渐渐视线模糊,迟钝地放下茶碗,口中呢喃:“怎么那么晃……”就缓慢扑在桌上睡去了。
奶娘屏息等待着,确定人真的睡熟了后惊喜道:“这药果然好用!”
胭红在厢房里扫视一圈,方桌摆放在中,朝街的一面是镂空雕花木窗,东侧是简单的多宝阁,黄铜香炉在一个小格里袅袅燃着短香,右侧有供客人歇息的简易小榻。
“那儿有地方,”胭红催促道:“快快搜了东西走人!”
奶娘拖着柳烟烟放在那小榻上,把发间的一众头饰都搜罗下来,又在细细翻找一番,找出几张银票和一个令牌似的物件,写着柳字。
“我呸!”胭红低声怒道,“怎么这么少!”
奶娘赶紧宽慰:“哪能都把银钱放在身上呢,地契房契都留在柳家呢,到时候是拍下东西差人把钱财送过来。我们拿着这些首饰银票都可以活几辈子了,够了够了!”
胭红愤愤哼了声,不满意极了,把柳烟烟那身新做的粉紫衣裳也扒了,粗暴罩上旧的素色衣裳,嘴中嘲道:“既然不喜欢这些颜色的衣服就给我脱下来罢!反正你也不喜欢!”
“好啊。”
清淡的嗓音在安静的房中响起,宛如清澈泉水般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