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辰与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皇姐经常说,格相似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她与裴超然,其实都是冷眼看待世情的,唯一不同的是,她还要热情去付出给他,可是他热气是谁的?
当然,恩爱的时候的他也是热情的,但是,感情并不是只在床上进行啊。唉,虽然她想得都是理智的话,但只有裴超然一天没有亲口对她说他喜欢的是谁,她就还认为他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而且以裴超然这半年对她的疼爱来说,要她相信他已经喜欢上杜千辰真的很难。
每晚,裴超然都会来到她的寝内,与她恩爱缠绵。可是在她内心深处也隐隐有着不安,她觉得最近裴超然的求欢都带着很激动的情绪。
每每将她弄得疯狂求饶才肯满足她,两人之间的恩爱行为变得越来越疯狂,而这代表什么?
他有时很宠爱她,虽然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还是普普通通,但对于熟知他情的她而言,他所能宠爱一个人的最大限度,她已经完全得到。可是有的时候,他又非常冷漠,对她不闻不问,除了晚上的缠绵,白天遇到都恍如陌生人。
这份忽冷忽热的情感,让她的心总是跟着高低起伏。
还有一件事,让她感到不知如何应付。那就死流光国太子朱谨瑜。他是个好男人,这半年的相处,让她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只可惜,她却永远也不会对他动心。
他为了她留在霞蔼国做了特使,每天都来探望她,虽然十次有九次她都会给他闭门羹吃,但他却永远耐心十足,不厌其烦地前来。
他从来不会勉强她接受他的感情,都只是跟她说一些他国家的风土人情,即便是一个人唱独角戏,他也并不介意。这样的男人,怎么让人讨厌得起来?虽然她不会爱上他,但是也不会讨厌他。
而且,在某方面,她觉得他跟她都是同类人,都那么痴傻。
瞧,现在这个傻子就冒着大雪走向朝阳,她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与皇姐身后跟着数名女太监踩过新鲜的雪地。
说他傻,他也不傻,他知道她可以拒见任何人,但是绝不会拒绝皇姐和皇兄。所以,每次他都会拉着两人中任何一人一起来。当然,皇姐的次数最多,因为,皇姐私心里也希望她可以接受朱谨瑜。
她总说,如果接受朱谨瑜的话,她会比较幸福。不过,这恐怕要让皇姐失望了,这辈子,除了裴超然,她谁都不会接受。
果然,绿袖进来通报说长公主与太子殿下来访。
她不需要回答,反正他们已经走进这内殿的暖阁之中。夏侯如歌进来后,紫蕊连忙上前帮她将身上的大红羽缎白狐披风解下来,朱谨瑜的侍从也忙着帮他将莲青色的纹锦貂皮大沾脱下。
两人进入暖阁后,夏侯如歌看到檀木大案上摆放的汝窑青瓷里的艳红的梅花,笑道:“还是皇妹懂得享受,这红梅开得真好。”
夏侯冰情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朱谨瑜笑道:“冰情,今日我给你带来一件东西。”他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件水缎包好的包袱,打开,是一件雪白的披风。“这可是我们流光国特有的野地白鸭头上的绒毛做的,这野地白鸭数量非常少,它头上的绒毛可是稀有的保暖珍品。我看这霞蔼国的冬天也很冷。就送你传来保暖,免得着凉。”
夏侯如歌妩媚一笑。“我说朱太子,你偏心的很哪。”
朱谨瑜转头看了他一眼。“岂敢,当然也有大公主的。”他身后的侍从连忙打开另一个金线闪的包袱,里面是一件华丽的紫貂披肩。
夏侯如歌抿唇一笑,倒不是因为这件披肩,而是这个朱谨瑜也太狡猾了,怕冰情不收他的东西,连她的那份也一定要在这里才给,这样一来,就不单单是他个人送礼给她们了,而是流光国的礼物,夏侯冰情就算再不近人情,也不好拒绝。
果然,绿袖连声道谢地接过那个雪白披风,夏侯冰情并未置一词。
三人在暖阁坐着闲聊,绿袖连忙端来丹枫茶,为他们每人倒上一杯。
夏侯如歌喝了口:“这茶出味了。”